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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跑出侯府,慌不擇路,心中存事自然看不到由遠到近疾馳而來的駿馬。等莫昕嵐反應過來時,駿馬已經近在咫尺了,凌空的馬蹄遮雲蔽日般擋在她面前……莫昕嵐腳一軟,癱坐在地上,雙臂高舉擋住臉頰,“不要!”
還沒像父親證明,沒幫父親洗脫冤枉。她不能死!
馬背上坐著的二十五六歲的公子騎術顯然很精湛。突然意外依然能牢牢的控制住胯下駿馬,用力撥轉馬頭,驟然停下。他好不容易穩住身體沒從馬上掉下來。
他怒視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瘋婆子……看清跌坐在地上的人,他稍一愣神,鬆開韁繩從馬上跳下來,蹲下身子。闖過來的並非瘋婆子而是一位容貌清麗的少女。
少女鴨蛋臉龐,肌膚白皙。眉間的紅痣似滴血,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溢滿哀傷,惶恐,似玻璃人兒輕輕碰觸彷彿會把她擊得粉粹。我見猶憐的清純氣息格外的讓人心疼。
他見過她,當初在寺廟上香時,就特別注意過容貌出眾的她。
“沒事了。”他輕聲安慰著彷徨無助的莫昕嵐。比初見時,莫昕嵐出落得更好。可痛苦卻比初見時更沉重。
他心底隱隱泛起一陣疼惜,“誰欺負你了?”
跟在他身後的侍衛僕從紛紛跳下來馬,低聲道:“王爺,陛下等著您呢。”
莫昕嵐聽見王爺……猛然抬頭,自己身前蹲著一位面容俊朗的男子,金冠玉帶,華服袖口繡著龍紋,恍惚記得,他的確是一位王爺,既然能得陛下召見,想來陛下一定對他另眼相看的。
“我父親是冤枉的,書房……書房……”莫昕嵐腦子清醒了幾分,“是我燒的,我被逼無奈啊,母親逼我……她們都逼我。”
莫昕嵐一把扯住王爺的衣袖,含淚低泣,“她們都不相信我,我沒法子了,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你別急,慢慢說。”
“連我至親都不相信我,嫌棄我,我說得話,誰會相信?”
莫昕嵐緩緩的鬆開衣袖,悵然若失的一笑,“不是你,我許是就被馬踢死了。”
“二妹妹。”
莫雋詠眼見陌生的男子扶起莫昕嵐,急衝衝的上前從男子懷裡把莫昕嵐拽出來,先上下檢視莫昕嵐是不是受傷了,後把莫昕嵐拽到身後保護起來,直視俊朗的青年,“你是哪位?”
青年能感覺出莫雋詠的敵意戒心,擺手制止身後的侍衛上前,“莫冠傑長公子?”
莫雋詠點點頭,心底更覺驚訝,同時亦有幾分的無奈,二妹妹本事不大惹禍的能耐不小,雖不是眼前的青年公子是誰,從氣派上看絕非尋常人家的少爺。
而且青年隱隱有為莫昕嵐抱不平的意思,指責莫雋詠虧待了嫡親妹妹。
莫昕嵐在身後拽了拽兄長的袍袖,露出小半張臉,眸子宛若一彎清泉,隱隱露出幾分感激,親人不相信她,不肯維護她,年輕貴重的王爺對莫昕嵐另眼相看,愛憐有加。
她頓時覺得心裡暖洋洋的,雖然眼前的王爺沒陸凌風相貌英俊,但他對自己應該不會另有心思,備受打擊的莫昕嵐恢復了幾分自信心,如果能勞動王爺為父親求情說項,她便可同九妹妹平分秋色了。
“莫侯爺的事情,本王略有耳聞。”
“王爺?”
“本王封爵懷王。”
莫雋詠重新見禮,懷王……太子殿下之子,從小過繼給神武帝的侄子為嗣子,十年前繼承王位。
莫昕嵐聽是懷王略覺失落,被太子過繼出去的兒子是不得寵的,而且明確計入族譜,以後太子殿下登基,皇位也沒懷王的份。記憶中懷王就是個太平王爺,無權無勢,富貴閒人。
“家父的事尚無定論,方才二妹妹救父心切,還望懷王殿下寬容一二。”
“有機會,本王迴向陛下為莫侯爺說情。“
懷王深深的看了莫昕嵐一眼,翻身上馬,淡淡的說道:“莫公子切莫忘了誰才是你嫡親的妹妹,本王著實不忍她被至親所傷。”
莫雋詠脹紅了臉,想為自己辯駁卻無從說起,隨著繼母的孃家父親封首輔,輔國公府勢弱後,莫雋詠同阿九越發親厚,有人背後議論莫雋詠不顧嫡親的妹子。
懷王領人離去,莫雋詠拽住莫昕嵐,惱怒的問道:“你到底同懷王說了什麼?”
“哥哥!”莫昕嵐比莫雋詠還要難過,“我一直盼著哥哥好,怎會同懷王殿下亂說?”
“算了,算了。”
莫雋詠再無力氣同莫昕嵐爭辯,和二妹妹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