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郊外的變故,陸凌風成親時,長公主雖沒親自為外孫主婚,也送了不菲的厚禮。
若沒長公主點頭,陸凌風同太子之女的婚事就算是成國公太夫人一手也不一定能圓滿。
正因為阿九說得是實話,長公主越發得憤怒,眼睛噴火,多少年沒人敢在長公主面前囂張。直戳長公主的痛處?
“閉塞言路非帝國之福,封天下人的嘴更凸顯陛下出身不高,沒有家族底蘊的事實!”
“你!”
長公主氣得從椅子上站起來,食指指著阿九,“怎麼敢?怎麼敢?”
嘴唇哆嗦,長公主竟然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阿九冷靜如常的陳訴事實,絲毫不懼怕發怒的長公主。
早就曉得阿九膽子大。言語犀利。過去阿九還會顧及長公主高貴的身份,便是不贊同,阿九說得相對無委婉。長公主不覺生氣。
今日,阿九言辭鋒利,長公主又生氣又鬱悶,好不容易冷靜一些。“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復國餘孽屢剿不盡,數次迷惑百姓滋生對陛下的不滿。還不是因為陛下出身低微?”
長公主罕見的同阿九抱怨,同時證明她和陛下藉著反詩案清洗朝臣是想給天下人一個警示,帝國皇帝就算是山大王草莽出身,也不容任何人非議陛下。
“不是說陛下的祖宗是掃平六國一統天下的秦始皇之後?”
“……”
長公主夾雜幾許羞愧。惱道“你也是讀過史書的,始皇帝的後人經歷楚漢爭霸還能剩下多少?皇兄姓贏才能勉強列出族譜。”
她不相信阿九不明白其中的貓膩,埋怨的斜睨阿九一眼。說實話,揭老底太傷人了。
“讀過史書後。我才明白但凡一統天下的開國皇帝其出身都不怎麼高,有兵痞,有流氓,有蠻族血脈的混血,其中好幾個甚至還趕不上陛下呢,史書上可沒記載他們為此大興文字獄,禁言天下百姓。”
阿九前生的記憶中有不少的史實,曾經有得朝代大興文字獄,篡改史書,希望在後世眼中他們是完美的,可正因為他們倒行逆施,被後世人鞭笞。
“陛下可以封住史官的筆,禁不住讀書人寫下的家訓,也禁不住因文字獄痛失親人的文人傳給下一代的警訊。陛下逼得越緊,越是證明自卑,反而給復國餘孽提供蠱惑百姓和讀書人的證據。”
“性命得不到保障,才會拼死一搏同復國餘孽作亂,但凡能活下去,有吃有喝,誰願意去做隨時會掉腦袋,株連九族的事?”
“當年我進京時路過凱旋門,我很自豪,以帝國子民而自豪。祖上卑微怎麼了?陛下英明神武一統天下,證明一輩更比一輩強。祖上顯赫一時,後世子孫不爭氣敗光家底,這等不肖子孫才是該鄙視的。”
這些道理,長公主不是不懂,被一個後輩教訓,長公主臉面無光。喜歡欣賞阿九也架不住阿九不給面子的直戳痛處,況且長公主的私心無法同阿九挑明。
“我保你爹平安無事。”
長公主突然開口,“涉案的其餘官員未必是無辜的,我看準時機向陛下建議,控制查抄的範圍。”
阿九自嘲的淺笑,“也是,在長公主殿下眼中,我本就是個自私的人,擺出一番大義來只是為我爹找脫罪的理由。”
“……阿九。”長公主能看出阿九的悲涼,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自私也不是壞事。”
見阿九轉身向門口走去,長公主心中咯噔一聲,別看自己被阿九氣得很鬱悶,但依然關心阿九,“你做什麼去?”
長公主不信阿九會被自己一句話打擊得心灰意冷。
她擔心阿九做出連自己都兜不住的大事。
阿九淺淺一笑,背對長公主,“在北鎮撫司衙門口豎起一塊牌子,專門為關進詔獄裡的罪臣辯護,不知錦衣衛會不會同意?”
“……阿九!”
長公主扶額感嘆,果然,果然是不省心的丫頭。
“百姓犯了罪也有家人些請人寫狀紙,請狀師為其辯護一二。待罪的官員總不會連狀師都請不起吧。”
“狀師的口才和才學趕不上罪臣,請狀師又有何用?陛下……他們是否有罪是陛下定的,阿九,你太過較真了。”
阿九回頭,目光幽幽,“沒錯,陛下的判決有時會凌駕於證據和律法之上,對有些人來說並不公平。反過來說。若是有人能說通陛下,待罪的官員就可以被判無罪了。”
這同讓陪審團相信被告無罪沒太大的區別,只不過前生她說服一群人,現在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