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在蘇懷青即將邁出病房門口的時候,趙安安低聲問了一句:“你還記得陸成俊嗎?”
話語輕飄飄,幾乎低不可聞。但還是落進了蘇懷青的耳朵裡。
陸成俊啊。光是聽到這三個字,她的心臟就莫名緊縮,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她的心臟。
“不記得了。”她說。
現在趙安安似乎孤立無援。陸瀝川不跟她聯絡,江唯森否認自己的身份,蘇懷青猶如陌路人。以感情建立起的那張網輕易破裂,她甚至不知道破裂的原因。
馬俊暉倒是常往她的病房跑,他似乎很閒,天天來報道。柳晴晴都在趙安安的耳邊唸叨好幾次說:“他是不是喜歡你啊,不然為什麼天天往醫院跑。”
對於母上大人的神推測,趙安安表示不敢苟同,但是也沒說什麼反駁的話。一旦她開口了,這件事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所以趙安安選擇沉默。
“你沒有別的事情要做嗎?”趙安安問他。
“恩?怎麼說?”
“你天天往醫院跑,我媽都誤以為你是在追我。”
馬俊暉把頭一歪,說:“我以為我是在追你的。”
趙安安:“……”
“好啦。我是替我爺爺跑腿的,每天給你送湯湯水水。”
“唔……馬師傅都快把我喂成豬了。”
“那挺好。豬長胖了就可以吃肉了。”
趙安安:“……”
“不過,我看你心事太重,長不了肉的。”馬俊暉擺擺手說。
“你還會讀心術?”趙安安問。
“好歹我也是修心理學碩士的人好嗎?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
“看不出來,你是學心理學的。”
“我勸你一句,這世間你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何必這樣為難自己。”
趙安安微笑,沉默了一陣。“對了,我上次拜託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去警察局問過了,由於找不到那孩子的生父母,他們把她送到福利院去了,但是她只在福利院待了兩天就逃跑了。”
“逃跑了?為什麼?”
“心裡有傷的孩子,不會那麼容易接受別人的好意。她大概是感到害怕吧。”
心裡有傷……
“我要借用一下洗手間。人有三急。”
小半會兒之後,馬俊暉從洗手間裡出來,趙安安仍靠著枕頭在發呆。
“洗手間裡的梳子是你的嗎?”馬俊暉問。
“不是我的,難道還能是你的?”趙安安噎他。
“上面好多頭髮呢。你小心別年紀輕輕就謝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