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招福一愣,然後立刻就反應過來,趕忙壓低了聲音湊近魏堯問了句:“你說的不會是……袁家吧?”
魏堯給雲招福夾了一隻酸豆角的餃子放在空碟子裡,默默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不過這一眼也能讓雲招福明白過來,當真是袁家要出事啊。就說魏堯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嶺南的。
雲招福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無奈一嘆,魏堯見狀問道:“怎麼了?又踢你了?”
搖搖頭:“不是。我只是感嘆一下,這小傢伙出生的這年發生了好多大事,真是混亂的一年,也不知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魏堯抓住雲招福的手,認真的與她四目相對:“相信我,不會太久了。”
魏堯的意思是,他會很快結束掉如今這樣的混亂局面嗎?不過想想也是的,如今皇上沉迷煉丹,太子病重,寧王被抓,國事看似全都落在晉王和薛相手中,可是,那些只是表面現象,薛相在朝勢力雖大,但手底下辦實事的人不多,因為薛家雖為百年世家,但真正的實權並無多少,更是與軍方,兵部的交往不深,真要做點什麼事情,並沒有太多助力,但袁家和裴家不同,裴家的勢力由明轉暗,這十年韜光養晦,低調隱忍,背後實力到底有多強大,從魏堯的能力來看,就足以說明,而袁家,當年為了不步上裴家的後塵,自請離京,去嶺南鎮守,如今成立袁家軍,實力不容小覷,如果裴家要扶魏堯上位,恢復當年盛況,那麼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袁家除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當年袁家背地裡出手,給出了致命一刀,如今裴家捲土重來,定不會放過他們。
而這一次就不知道鹿死誰手了。
魏堯既然會說出‘不會太久’的話,那可見這回去嶺南確實做了些確切能傷害到袁家的事情,所以才能這樣篤定。
也許,離魏堯上位的時機不遠了。
而到那個時候,她又該怎麼做呢。魏堯若真成了太子,或者成了皇上,那她還能如現在這樣完完全全的擁有他這個人嗎?
太子被寧王刺傷,在這樣一件震驚朝野的皇家醜事還未完全被消化的時候,從嶺南,又爆出了撫遠侯的種種罪證,從南往北,三洲十三府上百官員聯名怒告撫遠侯,侵地擾民,賊官一氣,私收剿匪稅,說是這些年在嶺南境內猖獗的盜匪與官府私相勾結,官府明面上年年收重稅剿匪,然而每年都剿不了,長此以往,重稅壓身,讓邊境百姓苦不堪言,曾有官員彈劾撫遠侯,但都遭到了**,有幾個還因此丟了性命,但現在,三洲十三府的官員們再也忍受不了,聯名上告,勢要將撫遠侯的罪行公諸於眾,哪怕大家都丟了性命,也要上奏。
而這些摺子全都有嶺南總兵陳大人親自護送入京,陳大人在來京的路上,兵分十八路,擾亂了撫遠侯派出刺客的視線,讓陳大人得以把眾官員的摺子平安送回京城,送到皇帝的案頭之上。
因為事情十分嚴重,皇帝也被從丹房裡請到了乾元殿議政,看了那些被置於案頭的摺子,皇帝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咬牙啟齒將摺子重重摔在龍案之上,嚇得殿中官員們全都縮了縮脖子,薛相左右看看,上前稟道:
“撫遠侯私收稅務之事,臣從前也有所耳聞,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並未敢胡說,今日看來,這些證據,罪名昭昭,證據確鑿,又有三洲十三府的官員聯名上告,臣請皇上將撫遠侯召回京城,交由刑部審訊,以平眾怒。”
兵部尚書上前辯稱:“皇上,貿然將撫遠侯召回京城,只怕會引起嶺南地界軍心不穩,還是應該先調查這些上告的官員,連同他們提交的證據也要一條條詳查之後,才能定奪啊。”
兵部尚書這番言論之後,引起兵部和幾位將軍的附和,撫遠侯是嶺南三軍統帥,與兵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支持者眾,但薛相如今在朝中也是頗具話語權,有不少趨炎附勢的文臣跟著薛相後頭與兵部眾將軍辯論,文臣善辯,武臣善戰,一番舌戰之後,自然是薛相率領的文臣們佔據了理論上的上風。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只覺得耳中嗡嗡作響,久不聽政事,乍一聽頭疼欲裂,臣子們的辯聲聽起來就像是隔了一間房,具體說了什麼,他聽不太懂,雖然每個字都能聽見,可是這些人說的組合起來,他就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什麼撫遠侯,什麼侵地擾民,什麼私收重稅……這些事情,只要深想就覺得頭疼欲裂,心煩意亂。
為什麼這些事情,殿上這些人不能私下解決,非要鬧到他面前來呢。朝廷每年花那麼多俸祿養這些臣子,遇到事情了,他們不僅不能解決,還要一次又一次的來煩他,越想越覺得氣悶,殿上臣子們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