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卿已被點了穴道,除了眼睜睜地看著兩排樹木飛速後退,毫無任何辦法,連出聲都做不到。
也不知過了多久,更不知離了多遠,耳中除了呼嘯的風聲,便是隱約可聞的野獸吼聲。終於,她被帶到一片火光閃爍的空地,被神秘的黑衣人毫無憐惜的扔到了地上。
砰!
蘇玉卿如破布般被丟到了地上,疼得她眸中淚水盈盈,卻連哼聲都發不出來。
“你要的人已帶到。”神秘的黑衣人突然出聲,聲音沙啞難聽,如木鋸在木頭上不停的拉鋸著。
話音一落,躺在地上的蘇玉卿便聽到了一聲玉佩輕撞的脆響,緊接著,一陣清香襲來,眼前的光亮被大片的陰影遮擋住。她的心不由一沉,難道是古闐太子?
未等蘇玉卿心思百轉,一隻細膩白皙的手指便挑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頭上的帷帽並未掉落,輕紗還遮在臉上,像是神秘黑衣人有意為之。
“你倒是識趣,未曾掀開她的面紗。”一個略顯陰柔的聲音響起,在這深夜之中,火光之下,聽得有如陰森地獄中出來的鬼物,帶著幾分飄渺的鬼氣。
“哼。”神秘黑衣人冷哼一聲,不回答。
蘇玉卿被迫抬頭,聽到聲音的同時,一張美得雌雄難辨的臉龐落入她的鳳眸中,令她不由震驚得瞪大了雙眸。這個做男子打扮的人,真的是個男人麼?
如黛的眉細長似柳,一雙杏核大眼的眼眸中秋波似水,小巧的鼻樑潔白如脂玉,嫣紅的唇如春季最最紅豔的玫瑰花瓣,沾珠帶露,耀著瑩潤的光澤。這個頭戴玉冠,簪纓輕垂的人,真的是個男子?
只是,當看到蘇玉卿的臉龐時,即使未掀開面紗,這個美如謫仙的男子亦是突然皺起了眉頭,殺機驟起:“這個女人,不是舞清秋!”
頓時,蘇玉卿的下巴疼得鑽心,那雙秋波盪漾的眸子裡瞬間冰寒徹骨。
“不可能!”神秘黑衣人立刻回道,“一切皆是依你所言,將場內唯一穿紅衣的女子抓了來。”
玉面男子微怔,隨即轉眸看向她,略帶疑惑的問:“果真是唯一的紅衣女子?”
“當然!”神秘黑衣人果斷回答。
玉面男子的雙眸上下打量著蘇玉卿,又抬眸看向神秘黑衣人所帶來的人,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那麼,你們襲擊之時,對方武力如何?”
“很強!而且對這個女人保護得非常嚴密,其中一個主將寧願自己受傷,也要護她周全。”神秘黑衣人無波無瀾的回答著。
“這樣麼……除了這個女人,那裡可還有其他女子?”玉面男子沉思了下,問道。
神秘黑衣人頓了下,然後開口回答:“還有一藍衫女子,另有三個丫鬟,皆著普通的碧紗裙。”
“藍衫?”玉面男子想了會兒,隨即開懷笑道:“呵呵,她倒是聰明啊,找了個替死鬼來。”
蘇玉卿早已聽得明白真切,他們這是抓錯了人。這些人是衝舞清秋來的,並非古闐太子的人。
此時聽到玉面男子稱讚舞清秋,不由暗中苦笑,自己竟成了替死鬼。想她這些時日步步為營,處處小心,最後竟被一個不相知的人利用,未曾死在她日日堤防的古闐太子手上,卻死在了這個無怨無仇的男人手中。如此可笑、可悲,難道是天要亡她!
☆、98。第98章 四面楚歌
玉面男子似乎看到了蘇玉卿那雙鳳眸中流露出的悲涼與無奈,心中雖然鬱怒,卻對這個不聲不響連淚都不流的女子多了分好奇。一般的女子,到了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哭到斷氣麼?
他加重手中的力氣,挑著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高了身體,卻仍然未曾掀開她的面紗,只是戲弄似的笑道:“怎麼?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麼?”
鳳眸之中,寒光裹著冰涼的碎鑽緩緩流動,她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如蝶翅般忽扇著,不去理他。
“哦?”玉面男子看到輕紗後朦朧嬌顏上那雙璀璨的鳳眸所劃過的光芒,與隨即垂下的烏黑長睫,不由呵呵一笑,“很不服氣啊。呵,今日已打草驚蛇,不可能再去將她抓來,不過你這個女子看上去也頗為不凡,倒是有資格陪本王消遣消遣。”
什麼!蘇玉卿鳳眸圓睜,難以置信的看向玉面男子。
“怎麼?這下明白自己的處境了?”玉面男子悠閒一笑,笑容在火光下邪肆無情。
“雖抓錯了人,不過念在你們也算照著囑託去做,而這個女子看上去也很合本王胃口。這酬勞本王一分不少的給你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