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意識到那個東西是否存在。
在宇文信的面前,她從來拿不起半分驕傲。
“那是越王殿下賞的,總不能讓我再向越王殿下張口吧?二哥上一次的事讓越王殿下也接連受到皇上的斥責,至今為止,越王殿下都還沒有消了氣,我又是什麼人?不過是殿下腳底下的一隻狗而已,我實在幫不了你。”
宇文信的自貶讓溫熙雲心痛,“那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
“二嫂如此一個多情多才的美豔女子,原本過的喜樂歡心,眾人愛慕追隨,二哥實在是不懂珍惜……”宇文信扶起她抓緊自己衣襟的手,“除卻這件事之外,二嫂若有其它的需求我都樂意出手相助,只可惜你也知道二哥的脾氣,我若插手太長他會有忌諱的,唉……”
宇文信的一聲長嘆,好似數不清的遺憾,若有所思的看了溫熙雲一眼,他轉身就走。
溫熙雲看著他的背影伸手欲再喊出聲,可話到嘴邊卻徹徹底底的嚥了回去。
“他對我是有情的,都是宇文傑,都是他,我恨他,我要殺了他……”
馮媽媽看著鐘行儼親自動手熬藥,喂藥,原本一肚子的嘮叨也就收了回去。
早上她和丫鬟們都齊齊收拾好,馬車也備好,可孰知一轉眼四奶奶和四爺人都沒影了?門房留了個口信給馮媽媽,馮媽媽聽完之後就暴怒,腹中打了一整天的草稿,只等這位四爺回來要好生的說一說。
可鐘行儼抱著梵音進門就開始張羅拿藥盅,拿藥碗,更是與馮媽媽笑著說了御醫為四奶奶診脈的事。
梵音的臉上也是俏紅的瞪他,可雖然是在瞪,二人之間的情分誰看不出來?
馮媽媽一肚子的話憋回去,也就這般作罷了。
硬氣了一輩子的老婆子,倒是讓兩個從不注意規矩的小的給制住了,馮媽媽這般多年的過來人,也看明白了許多的事,小兩口能熱乎就熱乎吧,四爺要出征不說,等老了,還有什麼熱乎的了?
再說,這不過剛剛成親第三天,將來這院子裡說不準會有什麼賊心的騷蹄子爬男人床,那時……
馮媽媽也不願再想,她也不知咒自己主子,而是老了,心中總喜歡想個定數有個底而已。
鐘行儼舀起藥來輕輕吹著,隨即送到梵音的嘴邊兒。
“苦死了!”梵音的臉比落秧的茄子還難看!
“乖,喝了啊,這藥喝完就能生兒子。”鐘行儼的說辭讓梵音撅了嘴,“那要生了丫頭呢?你就不認啊?”
“認認,這不是還沒懷上呢嘛,說兒子更順嘴。”
鐘行儼又舀起一勺,梵音默默的嚥了嘴裡,看他道:“你急著與我成親,除卻是幫我外,就是為了留個血脈,怕出征之後回不來?就沒有別的了嗎?”
她很想聽他說一句甜話,哪怕只說一句喜歡她、就願與她在一起也行啊。
定親、成親這些時日,她從沒聽到過這樣的話。
鐘行儼淡笑,“怎麼能沒有,當然有啊,我這麼活土匪的人,除了你也沒人樂意嫁我啊,對吧?”
“混蛋!”
梵音舉起枕頭狠狠的砸了他身上,鐘行儼立即蹦到一旁,隨即又端了藥碗過來,“來,先把藥喝完再鬧。”
一口又一口,梵音最後拿過藥碗一口氣全喝了嘴裡。
臉上的表情比藥更苦,彩雲連忙給她嘴裡塞了一塊糖才算緩過來。
折騰一日梵音也累了,洗漱過後便鑽了被窩裡悶頭便睡,鐘行儼幾次想要偷襲都被嚴厲拒絕,連抓帶咬,儼然一隻被驚了的小刺蝟。
鐘行儼索性大被一裹的抱著她,臉上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又如何不知道她想聽什麼?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心?可出征在即,二人總要留一個念想吧,有些話真的說明了,亦或許分別之時會更傷心。
他喜歡看到她笑,哪怕是她的小拳頭捶著自己的發火,可他害怕看到她落淚……
對不起,鐘行儼心中默默的念道。
梵音翌日醒來時,鐘行儼就已經離開了家。
瞧著她想問還不問的彆扭勁兒,馮媽媽實在瞧不過去,“四爺如今已經出仕任將,自當早早就要去忙了。”
“我又沒問他,您與我說他幹什麼。”梵音心裡明白卻嘴硬,昨晚的勁兒還沒完全消了。
馮媽媽瞪大了眼,一碗苦藥扔了她面前,橫著道:“四奶奶不樂意聽,往後老奴就不多這個嘴,還是把這藥喝了吧,四爺早早起來熬的。”
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