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了門。
翠巧又低頭繡了兩下手中的荷葉,心思不靜,索性先扔去了一邊兒。
抬頭看看內間,梵音睡的格外香甜,翠巧便拿了針線笸籮進了內間,還是在這裡守著更安心一點兒……
馮媽媽如何訓的水溪,誰都不知道具體的細節,馮媽媽也沒有對外人講,只是自那以後,水溪連病的三天,終歸還是馮媽媽親自去看她一回,她才病癒出來幹活兒。
誰都知道她不是真的病,而是有什麼事,可馮媽媽眼神一瞪、眉毛一豎,沒有一個敢再多嘴的。
梵音這三天也是吃了睡、睡了吃,終歸是把身子緩過來些,眼睛也能睜的大了點兒,心情不錯,她也有心回孃家去看看。
與馮媽媽商量過,便吩咐門外的小廝去楊家傳了個話,沈玉娘連忙回信說在家等著她。
梵音樂滋滋的帶著人奔向楊府,可她剛一出門,田氏也帶著個身邊兒最伶俐的丫鬟和媽媽離開鍾府,她們要去的地方則更隱秘些,因為她是要奔去找錢夫人。
三天前,田氏又給錢夫人送了信,可這一次訊息卻石沉大海,連個迴音都沒有。
田氏是真的惱火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被人這樣的無視不搭理,這比上一次錢夫人直接拒絕了她更要難受。
昨兒晚上她二嫂又來哭鬧,說是田家的兩個男人已經被移交大理寺去審訊,若是再不想辦法找人去救,恐怕就真的要審判下大獄了!
田氏嚇的一宿都沒睡好,故而今天決定親自去找錢夫人。
若是她不肯露面,那就在門口一直等,就不信錢夫人一輩子都不出家門了!
田氏匆匆的趕去了左侍郎府,命人進去通報,門房卻說錢夫人今兒不在家,田氏以為她是躲在屋子裡不出門,便在大門口鬧開了。
錢府也是怕丟面子的府邸,一見田氏在大門口撒潑起來,立即去錢夫人的院子裡告訴管事媽媽。
管事媽媽出來哄勸了幾句,田氏插腰冷笑著道:“你們夫人如今厲害了,不但是刑部左侍郎夫人,還是越王府郡主的姨母,更是要有個宇文侯府出身的外甥女婿,前兒個巴巴的請我來,如今我有事去求,卻連面兒都不肯露了,我倒是要問問,她還知不知道‘情分’二字怎麼寫,以往讀的那些個書都吞了狗肚子裡去了!”
田氏撒起潑來不管不顧,雖也明白點兒小算計,可心無城府,總能夠被人看的透透的。
管事媽媽連忙上前勸著道:“鍾三奶奶這可是冤枉了我們夫人啊,夫人今兒一早就出去了,若您不信,帶著您進府裡瞧一圈?她今兒是得了宇文公子相邀去喝茶,也是夫人求著這位公子,是為了我們府上小少爺入書院的事!”
“誰?宇文信?她跟宇文信在一起?”田氏耳朵一豎,心中卻是緊張起來,她想求錢夫人幫忙,不就是要請她與越王府的郡主說上兩句客套話,把自己兩個哥哥的罪給減免了,現在都不求保住官,只求他們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可她現在居然與宇文信在一起,那可是鍾家最大的仇敵了!
雖說宇文信即將就是越王府的女婿,可田氏壓根兒就沒往他的身上去聯想,如今看來,這會不會是錢夫人故意做的套子讓她鑽?
田氏也不是傻子,該看明白的事她也能瞧個明白。
可是如今田家的兩個哥哥恐怕連命都保不住,她的心底也沒了那麼多的城府,想的卻是格外簡單。
反正去找的是錢夫人,關宇文信什麼事?
真惹急了,老孃連他一起罵!
問清楚錢夫人去了哪個酒樓,田氏上了馬車就走。
管事媽媽看著離去的馬車嘴角微微一笑,夫人果真料的不錯,這位鍾三奶奶還真是個亟不可待的性子,明知是個圈套還要往裡鑽……
只是不知道宇文公子到底要讓鍾三奶奶幫他幹什麼事?
田氏一路奔去了錢夫人和宇文信所在的酒樓,她問清楚所在的雅間,卻沒有直接的衝進去。
派人在隔壁的雅間定了個位子,田氏便帶著丫鬟婆子們進去了,讓婆子去隔壁見錢夫人,把錢夫人給請過來,她是絕對不會見宇文信的。
不僅是為了避嫌,也是為了省省眼睛,免得厭惡的罵起人來。
婆子過去半晌回來,撩起簾子把錢夫人給請進來,錢夫人一露面就看到田氏那一張揪成了一團的臉,笑著哄勸道:“喲喲,這是怎麼了?臉都快皺成麻花團了。”
“你這就是明知故問,你還能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衝到你們家裡去,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