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身負債的窮書生,而她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罷了,楊家村就是個狼窩,誰又能逃得出去呢?
不過吾難師太今天當眾說出她是楊家人的孩子時,梵音知道這是徹徹底底的難為了她。
師太向來是從不撒謊糊弄人,這一次為了她居然……
梵音不敢再往下想,越想她的眼淚越止不住,這幾天已經哭的太多了,她應該笑,讓吾難師太醒來就看到她在笑才對,怎麼能哭呢?
雖是這般尋思,可梵音的眼淚依舊掉了下來。
“這丫頭,小時候從來都不哭,怎麼現在還哭個不停了。”
微弱的聲音響起,梵音低頭才發現吾難師太睜開眼在微笑的看著她。
“師父,您醒了!”梵音立即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擠出笑來道:“就掉這麼兩次水珠卻都被您給瞧見了。”
“阿彌陀佛,師徒連心,起碼你在我的面前不必再偽裝出一副堅強的模樣,你本就應該是個讓人疼愛的孩子,這幾年也苦了你了。”吾難師太的話讓梵音發自內心的愧疚。
“都是我不好,我沒想到楊家人會這樣的狠,也沒想到跟著父親到慶城縣會遇到那麼多的瑣事,將找您下落的事給耽擱下來,師父,都是徒弟的錯,都是我沒良心……”梵音的自責讓吾難師太搖了頭,“並非是你不想找我,是我不想見你。”
“師父……”梵音不能明白吾難師太為何會這樣說,“您怪徒弟了是嗎?”
吾難師太搖了搖頭,“師父不是怪你,師父今天也沒有對眾人打誑語,梵音,其實當年師父對你的身世沒有說的很清楚,我撿到你時,你就被丟在楊家的附近,師父帶著你離開楊家村幾年之後才又回來,也是怕被楊家的人誤解,卻沒想到那些人被汙垢矇蔽了雙眼,唉……說到底為師也曾後悔,為何還要惦念你是否能夠找回自己的生身父母,那時帶著你離開楊家村,亦或許沒有現在的事。”
吾難師太看向她,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後來聽說你過的不錯,而楊志遠待你也甚好,為師也放心了,亦或許是楊家人虧欠了你,索性還由楊家人來還這個債,為師的心底也已釋然了,你過的好,為師又何必再找你?那一日你去找靜一大師時,為師就在他的禪房之中,也是為了斷了你的念想。”
“師父!”
梵音跪倒在地,她的心中震驚無比。
這麼多年她只知道自己是師父撿來的孩子,卻不知道是從楊家周圍見到的!
那……那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梵音不願細細尋思,因為楊家除了自己的父親之外,其餘的人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她絕對不要去認,即便死也不認!
梵音哭成了淚人兒,吾難師太安撫道:“梵音,一切皆有因果,為師也還需修行,有今日的結果也是為師自己應該歷經的磨難,誰都不怪。”
“徒弟受教了!”梵音跪在地上為吾難師太磕了頭,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之聲,翠巧送來了熬好的藥。
梵音接了過來,一勺一勺的喂進吾難師太的口中。
師徒二人也沒有再多敘話,反而無聲勝有聲,這股心貼心的溫暖讓梵音也逐漸的平靜下來。
自己的身世也好,以前的糾葛也罷,如今吾難師太能夠跟自己在一起,這已經是她夢寐以求的心願,心底的那個早已煙消雲散,自動自覺的消失。
她要為自己的家人、為自己的未來活出一份色彩。
絕對不容任何人再肆意的欺辱,絕對不行!
喂吾難師太服下了藥,師太躺下一會兒便睡著了。
梵音讓翠巧在門口守著,她出去洗一把臉之後再過來親自照料。
青苗也是這會兒才瞧見了她,湊在身邊說著話,“今兒也實在太嚇人了,我才派人去請了伯府的二姑奶奶,你不會怪我吧?”
“為何要怪你?”梵音有些奇怪。
青苗支支吾吾的道:“讓二姑奶奶知道老爺家中還有姨娘,而且還派人上門去求她,這不是……”
“行了,二姑奶奶不是那麼計較狹隘的人,你呀,就別胡思亂想了,把心徹徹底底的放了肚子裡,我爹就是續絃娶了繼母也不會把你扔了一邊兒天天虐待,你這都尋思什麼呢!”
梵音的話讓青苗瞪她一眼,“讓你一說,好似我是小心眼兒的人一樣,我這不也是為了老爺。”
“怨懟的看著我也沒用,我又不是我爹,這會兒也是滿心憂傷,沒精力來安慰你。”梵音的調侃讓青苗翻了白眼,“嘴巴越來越刁了,不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