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保證。”
“你都不敢保證,誰敢保證懷遠大將軍的屬下不會因這件事而暴怒,鬧至皇上跟前?”宇文信笑著緊了緊衣領,“咱們還是去喝上兩杯楊家的喜酒為好,命,還是留著吧,總有用上的那一天。”
宇文信說著便進了楊家的宅子,百兩銀子的賀禮送上,他總不會這樣輕而易舉的離開。
起碼,戶部侍郎袁貞譽這個人,他宇文信還是要試探下斤兩的。
梵音坐在轎子上被吹奏的鼓樂聲震的耳朵疼,手中緊緊的攥著鐘行儼給的那把刀,心懷忐忑的盼著早一點到。
手中的蘋果在她手中捏來捏去,恨不能咬上兩口,若不是馮媽媽一直跟在轎子旁嘮嘮叨叨的提醒她,她恐怕真不會口下留情。
這倒不是她早上沒吃飽又餓了,純粹是心情緊張,急需尋找一個恰當的發洩方式。
這個人怎麼這樣的討厭呢?大喜的日子還要來給她添上一點兒堵心……
梵音從不認為宇文信對自己的心意是真的,那不過是與鐘行儼對抗的征服感罷了,那鐘行儼呢?他當初與自己說的話,就那麼可信嗎?
梵音的腦中在胡思亂想,隊伍也很快便到達了鍾府。
長掛鞭炮從街頭一直延伸到鍾府門口,隊伍剛一露面,便有人拿了香將鞭炮點著,齊齊的三掛長鞭震響,氣焰直直升天,眾人的呼喝、孩童的喧鬧吹散了鍾府幾年來的陰霾氣氛。
喜糖遍地拋灑,孩童們喜樂的四處去撿,鍾氏先行下了轎子,走到喜轎的旁邊,馮媽媽撩起轎簾,她親自去搭了手,“弟妹,請下轎子吧!”
大姑奶奶親自來接新娘,這在各家中也算是有這麼一個講究,可鍾氏是何人?那是忠奉伯府的正牌子夫人,她都肯主動的做這等事,田氏和方氏也知道這是大姑奶奶給她們二人的下馬威。
生怕她們欺負這新來的四媳婦兒?
二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對方心底到底在想著什麼,這會兒是鍾家的臉面,自當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什麼破綻,喜笑顏開的上前哄勸,算是做足了戲份。
梵音緩步下轎,鐘行儼牽著紅帶,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鍾府的正堂。
太子陳澤瑞與敬文公主早已經坐在正堂的兩個主位之上,司儀官乃是禮部的主事,為了這一次鐘行儼大婚,他可沒少用心。
婚期是人家直接定下的,他就得千算萬算,把這個日子給算成好日子,兩個人合生辰八字,他也要千算萬算的把八字合成吉祥如意、白頭偕老。
一干大婚的禮儀全部省了下去,主事早就盼著今兒快點兒過去,否則他總對著敬文公主那一雙懾人的雙眼,晚上做夢都是被勒脖子,吃飯都如同嚼蠟了。
鐘行儼邁進鍾府的大門,便改換了最初的調皮混模樣,一本正經規規矩矩,反倒是讓看到他的敬文公主怔住,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陳澤瑞看看敬文公主,又看看鐘行儼,她看向鐘行儼的那副模樣已經逐漸的有了變化,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懷遠大將軍的影子。
“姑母……”陳澤瑞輕咳兩聲以示提醒。
敬文公主恍然回神,再看鐘行儼的目光便恢復了常態。
“開始吧!”
禮部主事當即高喊,“儀禮開始!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鍾家已經沒有了長輩,原本是要拜敬文公主,可敬文公主卻讓人將懷遠大將軍的碑匾拿出。
鐘行儼毫無疑問的叩拜下去,梵音被蒙著蓋頭,也只知禮隨,對細節並不清楚。
“夫妻對拜……”
梵音緩緩的轉過身,鐘行儼輕輕拽了拽紅絲帶,調侃的喜悅讓周圍參禮的武將指著便笑,都知道他從小就頑皮好動,如今娶了媳婦兒從進門就合不攏嘴,果真是什麼人都有當傻子的一天。
梵音的小臉也是俏紅,只覺得燒的火熱的燙,跟隨著鐘行儼行過禮。
司儀主事高喊:“送入洞房!”
梵音剛準備轉身緩走,孰知鐘行儼把紅絲帶纏了身上,一把將她抱起直接奔著自己的院子就跑。
一眾瞠目結舌的賓客反應過來後便哈哈大笑,陳澤瑞連連指點,“這個鐘行儼啊真會做戲,還以為他能正經一回,孰知臨到最後,還是這麼的胡鬧!”
“姑母?”陳澤瑞看向一旁發呆的敬文公主,敬文公主搖搖頭,“他還是不像他的父親,可他的父親若能夠像他這般灑脫,該有多好啊……”
敬文公主的感慨,陳澤瑞只敢當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