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皺眉,寬大的袍袖迅速捲住蘇少英刺來的長劍,無聲無息的化解了他的劍招;陸小鳳更是不悅,白玉般的杯盞已經扣在手中。
“哐當!”“咚!”連續兩個聲音響起,第一聲是棒子落地的聲音,第二聲則是馬行空落水的聲音。
幾道視線齊齊落在黑衣白髮的男子身上,正是石之軒為顏景白料理了馬行空。
顏景白凝視著那道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心中並無欣喜感動,反而更沉重了。
難道他當真是認出自己了?
陸小鳳雖然也在看著石之軒,但他的注意力大半都是放在霍天青身上的,預防著他突然出手。
所以在石之軒出手的時候,他清楚的感覺到霍天青微微的顫抖,陸小鳳摸著自己已經沒有了鬍子的地方,終於確定自己剛剛的猜想是正確的,這個向來傲氣,誰也不放在眼裡的霍總管確實是害怕那人的。
而這個時候,那五個閻鐵珊的手下已經全部死在了西門吹雪的劍下,鮮血的味道漸漸瀰漫在空氣中,白衣如雪的男子輕輕地吹去劍上的血花。
然後,他驟然抬頭,所有的落寞消失無蹤,周身劍氣環繞,犀利黝黑的眸子直直的射向白髮黑衣的男子。
石之軒嘴角含笑,並不為他的氣勢所懾,他抵唇輕咳一聲道:“我說過的,現在的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起碼要再練個二三十年哦,小吹雪!”
小吹雪?
看著冷冷冰冰的西門吹雪,在聯想一下小吹雪這樣一個和本人一點都不相符的名字,除了顏景白之外,在場諸人都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或許他們並不懂雷是什麼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嘴角抽搐,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而忽略掉這一點的話,對方話中的意思更讓人心驚。
西門吹雪和他的劍在江湖上絕對是個讓無數人懼怕的存在,可以他的劍法卻還要練個二三十年才是他的對手,那這人的武功又高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除了個別人之外,幾乎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只覺得他是在誇大其詞,甚至覺得西門吹雪下一刻就會用手上的劍打破他的傲慢。
可是,西門吹雪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反駁。
沒有反駁,沒有給他一劍,這樣的態度與預設無異。
幾道目光驚疑不定。
閻鐵珊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往窗邊挪,而就在這時,一道曼妙的身影從水中猛然跳出,一柄閃著寒光的長劍閃電一般貫穿閻鐵珊的胸膛。
白白胖胖的臉扭曲猙獰,閻鐵珊發出如破舊的風箱似的赫赫聲,然後雙腿一陣抽搐,就再也不動了。
“是誰?!”
霍天青的聲音充滿憤怒。
“是我!”穿著黑鯊魚皮水靠的女子從窗戶外面跳了進來,渾身上下滿是水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中滿是憤怒與怨毒。
她剛剛落在地上,就覺得手中傳來一股大力,然後叮叮幾聲,那柄鐵製的長劍就斷成幾截,掉落在地。
上官丹鳳驚駭之極,她一抬眼就對上一雙冰寒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冷冷道:“背後暗算的人不配用劍,以後你若在用劍,我便殺了你。”
說著,他還劍入鞘,直接離開。
上官丹鳳面色煞白,水光瀲灩的眸子情不自禁的望向陸小鳳。
陸小鳳皺了皺眉,難得冷淡的說了一句,“你不該殺他。”
說著便和花滿樓。顏景白一起離開。
上官丹鳳在他背後狠狠跺腳:“我只是想報仇,有什麼錯!你混蛋!”
陸小鳳腳步停了停,終究還是沒有回頭。
出了珠光寶氣閣之後,三人都有些沉默。
良久,花滿樓才首先說道:“閻鐵珊已死,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做?”
陸小鳳習慣性的去摸自己的鬍子,還是摸了一個空,他嘆了口氣剛要說話,卻被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人驚住了。
石之軒的目光在陸小鳳和花滿樓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最後面的顏景白身上。
他沒有說話,就這麼意味不明的看著,眼中甚至含著淡淡的笑意。
顏景白也看著他,卻對瞬間戒備起來的兩人說道:“你們先走吧,我待會兒去找你們。”
陸小鳳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了幾下,道:“我們在客棧等你。”然後便拉著花滿樓走了。
直到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花滿樓才道:“就把阿白一個人丟在那?”
陸小鳳攤了攤手,苦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