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護衛連忙離開,關上門的一瞬,他聽見屋裡頭矮桌掀落的聲音。
少爺什麼都好,唯獨對帥府大姑娘上了心。可別到頭來,變成和老爺一樣。看看這酒館,是一個太師嫡子應該乾的事情嗎?多好的前程,到底是敗了。
護衛不敢想,如果太師真的重視了此事,回頭少爺得怎麼辦。又或者說,帥府大姑娘又該怎麼辦。
和護衛的滿滿擔憂不同,吳牧曦是真的動了怒。他自五歲見吉丫頭的第一眼,心裡頭就掛著她。小小一個,在他家酒樓,拉著攤販耍賴打滾,可愛極了。後頭知道了泥人是送給衛守昊的,他嫉妒非常。
吉丫頭越待衛守昊好,他就越發的心疼她。衛守昊何德何能哪裡值得她如此,起先,他也是覺得這個妹妹可愛,有了想護著的感覺。可後頭來往多了,每回沾酸吃醋,人也就更上了心。
男子的直覺,在對待情敵方面,是非常敏銳的。吳牧曦知道衛守昊是在故意和自己扛上,他也是,本來約好的明天,是因為今天爺爺要帶他見客,他匆忙接見便跑了出來,寧願落個不成體面的名聲,也要當著他吉丫頭的面,打衛守昊一巴掌。
沒成想,衛守昊更狠,叫著吉丫頭去買那樣的東西。
吳牧曦越想越怒,他本長了張乖巧懂事的孩子臉,如今竟透了幾分威嚴銳利之氣。
吉惠和衛閔回了府,那頭衛守昊還在院子裡讀書。衛閔先跑走的,留吉惠一人收拾今天的戰利品。
衛閔進屋,就看見她哥懸腕執筆,眉眼清明,光是在那裡一坐,遍勝過無數男兒,都道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她哥就是這樣如玉般完美無瑕的人,品行好,學行佳,一直以來,都是她仰慕的物件。
衛閔又有些心虛,剛還仗義吳牧曦,這會又說不出話。
她有些懷疑,吉惠這般的喜歡膩著哥哥,是不是也是因為哥哥這遠觀不可褻玩,身如玉樹,謫仙般的清貴氣質。
衛守昊放下筆,似乎是在打量自己的作品,他微微抬頭,睫毛一顫眼睛一抬,衛閔就感覺自己被看穿了一樣。
“回來了?”
“嗯、嗯。”衛閔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負手低頭,挪著目光不肯對視衛守昊。
“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衛閔還是不甘心的,話有些衝。
衛守昊沒讓衛閔走,只是這樣不動聲色的看著她。衛閔覺得她哥太壞了些,以前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好聲好氣的哄著她,如今她知道了,他就拿她當小探子,冷臉各種試探。這下看起來,她在哥哥心裡,反倒不如吉惠來。
“吳牧曦送了吉惠一根釵子,親自畫的圖紙讓人定做的。我看那釵子上頭的寶石,絕對不是凡品……哥,你也送吉惠一樣東西吧。”
衛閔不甚甘心的拿出一根釵子。這是在首飾店裡,隨便抓的一直釵,那時她還是她哥一派的,看吳牧曦給吉惠送了釵子,不想讓哥哥落了下乘,走的時候趁吳牧曦和吉惠不注意,連忙買下。
釵子長什麼樣她都沒看清。她就像著,哥哥送的東西,哪怕是個再醜再不值錢的玩意,吉惠都會當寶貝一樣供起來。
現在好了,一看釵子這麼醜,好像是老婦人一樣的款式,再想想吳牧曦的,真是送不出手。
到底是花自己錢買的,衛閔把釵子丟到書桌上。“哥,你別犟了,你說這是你親自買的,吉惠肯定喜歡。”
“我為什麼要送她東西。”
衛守昊冷冷清清的反問,衛閔差點就怒了。
哥,咱們能不能別這麼淡定,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不喜歡吉惠了!姑娘家的心思,哥哥竟然半分不懂嗎?
“她收了吳牧曦釵子,回頭,我還得送她一支,真是個好盤算的。”
衛守昊的冷哼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衛閔聽得不大真切,感覺哥哥這話,像是醋了一般。
衛守昊把釵子還給衛閔。“拿去送給娘吧。你的眼光真差。”
“哼!好心沒好報!”
衛閔奪走釵子,氣瞪了衛守昊一眼,這才氣沖沖的離開。她正走出院子,就看見吉惠抱著個小木箱過來。
吉惠見了小姑子,怕她搶箱子,有個轉過身,掩耳盜鈴的最佳典範。
衛閔上前大喊她。“吉惠!幹嘛呢!鬼鬼祟祟的!”
“沒、沒什麼。”吉惠試圖用傻笑掩蓋過去。
“抱箱子做什……這箱子送我哥的!”衛閔忽然驚呼。
吉惠點了點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