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意思是。。。這戲演給皇上看?”
鄭氏笑了笑,意味深長。
“不錯。”
容離悄悄回了太子府,並沒有驚動下人。
“殿下,您信三小姐不是有意為之的嗎?”
容離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看他。湯野被這眼神盯得有些全身發麻,不自覺地抖了抖。
“你信嗎?”
“我當然信啊!您別看三小姐面子上總是惡狠狠、冷冰冰的,但三小姐人可好了!”
“哦?你為何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啊,芍藥一直誇三小姐好,而且今日三小姐還不怕疫病也不嫌髒地在村裡發饅頭,還救了那個小男孩兒,都把小男孩兒帶回府去了!這樣的女子怎會心腸壞呢?”
聽湯野說到那個孩子,容離愣了愣。
“殿下,您明日還上報陛下,與陛下微服私訪嗎?”
容離站了起來,看了看窗外。
“戲還是要做,人還是要遇,謀還是要劃。”
“那明日三小姐還會來嗎?”
“來不來都不會影響什麼。”
當晚,容離連夜趕進宮,冒著惹惱龍顏的風險去了御書房。
蘇公公到底還是看著容離長大的,不忍拒絕他,去了御書房通報。
“皇上,太子殿下在外頭呢。”
容帝像沒聽到一般,只是看著手裡的畫像。不知道過去多久,蘇公公都打算轉身出去,皇上卻慢慢放下畫紙,抬了頭。
“這麼晚,他所為何事?”
“老奴不知,殿下只是說有要緊事要親自與您說。”
容帝愣了愣,“讓他進來吧。”
容離一步一步走入御書房,這每一步都好像踩在這麼些年的謀劃上。
“兒臣拜見父皇!深夜打擾,兒臣罪該萬死!”
“太子,你這個時辰來,所為何事?”
“回父皇,兒臣之所以選擇這個時辰,是為了避免奸人擋道。”
“父皇,兒臣前幾日微服出訪,偶然間發現城南那一片的村莊烏煙瘴氣,於是進去一探究竟。往村子裡走,兒臣發現,整個村子的人都染上了疫病!這件事本來兒臣可以自己解決,但兒臣總覺得這裡頭有蹊蹺,再三思量,還是決定上報父皇!”
“什麼?!有這回事?”容帝顯然不敢相信,在天子腳下的皇城外,竟會有這樣的事?!
“父皇,兒臣不敢有半點欺瞞!這幾日兒臣都在著手調查,但畢竟那村莊疫病嚴重,極有可能傳染,這線索也就斷了。但是父皇,同為健康城,不過是一道城牆之隔,為何境況卻這般不同?富人錦衣玉食,數不勝數,難道那些村民就活該生生受苦,甚至是那麼大的孩子也要承受這樣的遭遇?”
容帝站了起來,喃喃道,“不可能。。。城南離宮中這樣近。。。是誰?!是誰這麼大膽子!”
“回父皇,兒臣怕打草驚蛇,不敢深訪。況且,現如今最重要的,並非懲處當地官員,而是救助那些活下來的百姓。”
容帝靜了靜,將蘇公公召了進來。
“來人!分赴下去,撥白銀,連夜趕製糧食,明日一早隨太子前去城南!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我眼皮子底下幹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太子,你且回府,明日卯時,與朕在宮門匯合!”
“是父皇!”
容離走後,皇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癱坐在椅背上。
“陛下。。。明日還需起早,您這時該睡下了。”
容帝微微嘆了口氣,眉目肅然,語氣中是掩不了的嚴厲。
“朕在這皇位上不過才三年,如今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更何況,這事就發生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卻讓朕這時候才知曉!若不是太子上報,朕怕是這輩子也不得知曉了!”
蘇公公上前給皇上換了一杯熱茶。
“皇上,您莫要動怒。這事態如何還需明日再看不是嗎?”
“阿蘇,你說這件事,豈是面上那般?”
“皇上,老奴只是下人,這事輪不到老奴來說道。老奴知曉,陛下心中明鏡般,有何是陛下想不明白的呢?”
容帝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不管這事如何發展,不管這件事發生的目的是什麼,都是他不願看到的。
卯時還未到,容離就早早等在了宮門,見裡頭有馬車出來,迎了上去。
“父皇,只帶這些人手是否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