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容,忽然就明白了一切。皇上有著強健的體魄、龍一般的靈魂和氣概,還有幾位驍勇善戰的皇子,那皇上如何不能打這天下呢?!皇上只是安於現狀未有天下皆由吾安的志向罷了!”
顧長卿此話一落,周遭瞬間沒了聲音。顧謀暗叫不好,這樣的話一出,皇上還不得治她的罪!鄭氏和顧長安倒是在一旁得意著。
皇上就那樣和顧長卿對視了很久,她卻沒有絲毫氣弱。
“顧長卿,你可知今日你所言的,是對朕的極大不敬?”
顧謀嚇得一抖,趕緊率先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是臣教女無方,皇上息怒!”
顧家上上下下全都跪在地上,喊著“皇上息怒”。顧長卿卻悠然開了口。
“皇上,臣女深知此話一出會惹惱皇上,但臣女相信,皇上能明辨是非,也分得清什麼是忠言,什麼是不敬。”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皇上治顧長卿大不敬之罪時,皇上卻鼓起了掌。
“好!顧長卿,你今日說的,朕記著了!等有朝一日,朕一統天下,你可得好好看著!看著這江山萬里,還有無受難之人!”
“顧太尉,你這這個女兒,奇!妙!朕著實羨慕啊!”
“臣不敢當!臣教女無方,讓皇上見笑了!”
皇上站了起來,扶起跪著的顧謀,“愛卿莫如此謙虛,生得兩個好女兒!改明兒讓長卿多去宮裡陪陪我那個不懂禮數的公主,好好引導引導!長卿,可聽到了?”
長卿俯下身子,應了聲,“是!臣女遵旨!”
顧謀帶頭“謝皇上隆恩”,顧家上下也跟著謝了皇上。
顧長卿用餘光掃了一圈周圍的人,鄭氏即使是低著頭,顧長卿也能看到她咬緊的牙,而顧長安則不及她母親十分之一,那對自己的厭惡是完完全全表現在了臉上。
顧長卿感覺到一陣強烈的視線,看過去時才知道,正是太子容離。
上一世,這太子容離和自己毫無牽扯,自己在父親壽宴上跳舞時,被顧長安使計,讓自己跌到,毀了皇上和父親雅興,讓幾位皇子也是對自己厭惡至極,自然不會和太子容離有牽扯。後來容赫安慰自己,她也就從那時候,一顆心全撲在了他身上,甚至後來還幫著容赫借戰場之事陷害了容離,使他太子之位被廢,容赫才得以上位。
此刻看著他的眼神,她竟無法猜透那裡面的含義。顧長卿還是不願惹事,只想報仇,也就沒再多想。
再側過頭去時發現,果然如她所料,容赫的眼光也放在了她身上。被那個男人看著,她並沒有想象中的得意,反而覺得全身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咬一樣,更是覺得心上扎著的千百根針又出現了。
如果不是要讓那對狗男女嘗一嘗自己當初的痛,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殺了他!
顧長卿隱忍著殺意,只留下一個淡然而又明理的女子形象。她之所以敢當眾那樣說皇上,完全是因為上一世的她為了幫容赫而瞭解過皇上,這個坐在最高位置的人,看似不可不尊,但真正的他卻是渴望有人來給自己諫言獻策。後來聽聞皇上升了一個小官當諫官,她也就明白,皇上還是要天下比要面子多的。
之後的整個宴會,容帝都和顧長卿相談甚歡,走時還叮囑顧謀,上朝時把她帶著,讓她去陪陪尋陽公主。
皇上前腳剛走,趙氏就趕緊上前來責備長卿不該那樣不敬。還不等顧長卿要回話,鄭氏竟狠狠地給了趙氏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確實狠,趙氏被打偏了過去,抬起頭時,嘴角和臉上都有血絲。
“你幹什麼!”顧長卿扶起母親,瞪著鄭氏。
“我幹什麼?顧長卿,這是你和你嫡母說話的態度嗎?!我在幹什麼?我在讓她為自己教女無方付出代價!”
顧長卿扶著母親,突然就笑了。笑得莞爾,笑得明瞭,這笑讓鄭氏感覺有點脊背發涼。
“母親,我今日應該不算給太尉府丟臉。但長卿知道母親做的什麼都是對的,女兒和孃親都虛心接受。”
顧長安不敢相信地看著她,這可不像以往的那個顧長卿。以前的顧長卿雖然在府裡毫無地位,但惹惱母親時,卻敢跟母親頂嘴。今日的顧長卿著實奇怪,母親都這麼做了,她卻沒有動怒。
鄭氏還準備說些什麼,顧謀卻阻止了她。
“好了好了!像什麼樣子!長卿,你收拾收拾,明日隨我早朝。”
顧長卿笑著看了一眼鄭氏,然後臉上有著那種想說又不敢說的委屈。
“是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