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近來的吃食…呈…呈上來…”
轉眼間,尋陽平日裡常吃的東西就全部呈了上來。章太醫走上前去,一個一個細細檢視,深深嗅過,卻只是搖頭。“皇上,這些東西都沒有任何毒性。”
容帝緊皺眉頭,又咳嗽起來。
“皇上,老臣猜測,是否是有人在公主的碗筷等東西上做了手腳?”
容帝看了眼蘇常德,後者立刻吩咐把公主近來用過的東西都呈上來。
章太醫一個一個檢視,深嗅,碗筷、藥罐全部都被搬了上來,可許久之後,仍舊不見進展。
容帝明顯感覺到自己心力衰竭,恐怕撐不久了,但他不能讓尋陽就這麼走了。他轉過身,看著躺在床榻上安詳的尋陽,這孩子明明這麼好看,這麼鮮活,如今怎麼就躺著不動了呢?她那麼活蹦亂跳的一個孩子,那麼愛玩愛鬧,怎麼就不動了呢?
容帝作勢就要起身,荀後趕緊把他攙扶到尋陽床前。
容帝緩緩拉過尋陽的手,那隻手已經沒了血色,冰涼徹骨。
“尋陽…父皇來看你了,你怎麼不睜眼?這樣父皇要不高興了…尋陽啊…你不是常常吵著要父皇陪你玩兒嗎?今日怎麼…怎麼不動了呢?尋陽…朕的好孩子,外頭這麼冷,你怎麼走得了?快回來,外頭太冷了…尋陽…你也要離開父皇去找你孃親了嗎?你也不要父皇了嗎?尋陽…尋陽…”
容帝哀怨而又痛苦的低鳴在小小的屋子裡傳遍,顧長卿實在忍不住,終於還是讓眼淚落了下來。
尋陽是個多麼活潑的人,她很清楚,她有多善良,她也很清楚,可是,這樣的她,這樣不爭不奪的她,老天為什麼要帶走?是什麼人這樣狠毒要置她於死地?!
“皇上!找到了!”
章太醫這一聲瞬間在整個攬月閣驚起軒然大波。
“皇上,您看,正是這藥膏。”
眾人順著章太醫的手看去,那藥膏不過是普通的藥膏模樣。
“皇上,這藥膏確實普通,且其中每一樣東西都是極其珍貴的,微臣記得,公主的侍女曾拿來這藥膏給微臣鑑定是否有毒,當時微臣檢視一番,發現並無任何毒物,只是麝香過多。微臣一直不明瞭為何要放置這樣多的麝香,但如今微臣明白了。”
“麝香有除一切惡瘡痔漏腫痛,膿水腐肉,面墨斑疹的功效,甚是珍貴,對女子肌膚的調養也甚是有效,只是,麝香雖好,若與桂花同用,就會互相作用,桂花會遮蓋住麝香的功效,麝香沒了功效之後,再多次服用就不會被肌膚吸收而會滲入人體內。麝香對心臟脾肺有極強大的腐蝕作用,公主日日塗抹至手上、臉上,麝香的味道全部吸入體內,半月之餘,已經足夠讓內臟衰竭。”
容帝死死盯著那藥膏,“這藥膏…從哪裡來?”
曉曉聞言,立馬爬到容帝面前,“皇上饒命,這藥膏…這藥膏…”
容帝拿起桌上的被子就砸過去,硬是把她的胸口砸得劇痛。
“快說!給朕老實交代!”
“這藥膏…是…是太子妃娘娘送入宮的啊!”
曉曉此話一出,顧長卿瞬間明白了一切。
容帝轉頭看向站在後面的顧長卿,容離感覺到事態嚴重,一個側身把顧長卿擋在身後。
“父皇明鑑!太子妃與尋陽素來不熟悉,怎可能送藥膏入宮?定是有人陷害!”
容帝狠狠喘著氣,伸出手指向顧長卿,“你…你…是不是你!”
那血紅的雙眼瞪著自己,顧長卿能感覺到,若是此刻容帝不是身體不適,定會衝過來把自己撕碎。
顧長卿推開容離,走到容帝面前跪倒。
“兒媳自問從來與公主就沒有這樣的往來,且著藥膏,兒媳更是聞所未聞。”
曉曉聽她這麼說,瞬間著了急,狠狠指著她,“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明明就是你!那次公主召你入宮想聽你解釋君舟民水的含義,就是那個時候你把這藥膏帶給公主的!你還帶了一份藥方給公主!明明就是你害的公主!”
顧長卿就知道她會這樣一口咬定,她冷笑一聲,望著曉曉道,“好,既然你說是我,可我那日入宮明明絕對不止是半月之前,但章太醫所診治的,是公主中毒半月之餘,且章太醫幫公主檢視過藥膏是否有毒,難道是我送過去那麼久之後公主才想起來用的?!”
曉曉微微愣住,即刻又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歹毒!你這樣處心積慮害公主還不夠,竟然不肯承認!公主那時候手上乾裂不大嚴重,這才沒有用,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