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讓他佔了便宜去,但總好過面對那個叫人作惡的賤人。
“是在下的榮幸,長卿必定帶使臣領略建康之風采。
“父皇,既然如此,兒臣也請求同行,畢竟顧諫官女子身份,在外多有不便,且諫官尋日裡不曾去過什麼高貴之地,接待使臣也不可如此清雅。”
顧長卿轉過頭去詫異地看了看他,可那人完全沒有在意她的樣子。容帝見太子上了心,甚是滿意,一口答應了下來。
宴會結束後,容赫親自送了石勒回去,石勒原本還想同顧長卿再說幾句話,可卻被容赫牽制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顧長卿走在前面回了府。坐著馬車出宮門時他掀起簾子看了看窗外,顧長卿和太子容離正並排走在後面,那兩個走在一起,竟沒由來地讓他覺得相配,好似渾然一體般。等馬車行了許久之後石勒才反應過來,那兩人今日的衣衫如此相匹配。好似察覺到了什麼,石勒不免有些興奮。
顧長卿甚是無奈地看了看跟在自己身邊的容離。這男人身後還帶著湯野,可偏偏要同自己並排行走,她加快腳步時他也跟上,她慢下來了他也不著痕跡地放緩步子,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官員們都客氣地同他們打著招呼,但不知是不是心虛,顧長卿總覺得旁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
“太子殿下,您能不能走在前面?”
容離微微轉過臉來,倒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像是用眼神在控訴她嫌棄了他一般。
顧長卿真是受不他那樣假意的樣子,深深嘆氣,甚是無奈。
“殿下,微臣不知哪裡得罪了您,叫您這般生氣,微臣給您賠不是了。”
容離瞧著她那副厭煩而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癟了癟嘴。
“我讓你這生不舒心?”
顧長卿低著的頭微微一愣,這種幽怨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再抬頭看去時,那人臉上確有受傷。顧長卿暗暗心塞,想著人總有些不容旁人戳傷的地方,或許於他來說,自己剛剛說的話正是紮在他心口上,就如她自己也有這樣容不得旁人碰觸的地方一樣。
顧長卿心有歉意,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整個人站在那裡不知所措躊躇不安。
容離餘光瞥了眼她,當即就想笑出來,他彎下腰,慢慢靠近她。
“顧諫官,這接下來的幾日就請多多指教了。算是對你的小懲罰。”
說罷,還不等顧長卿抬起頭來,他已經邁著長腿走遠了。看著他那灑脫隨意的背影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被他騙了。但那句“懲罰”又是怎麼個意思?
顧長卿深深嘆了口氣,終於能體會到孔夫子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內涵了,依她來看,倒是唯太子與小人難養也。總之容離這個人,她是從未看清楚過。精明如他,神算如他,狂妄如他,睚眥必報也是如他,如今連這假裝也如他,叫她怎能看得真切這般男子呢。
石勒被容赫安排在孝王府裡,原本容赫是想在浮生樓訂一層雅間來安頓他,卻不曾想浮生樓長住還需提前半月預定。雖然容赫也心有不甘和憤懣,但礙於那個神秘的幕後之人以及這樓的名聲,他也只能作罷。把使臣安頓在自己府上,在父皇那裡說起來也算好聽些。
石勒是個灑脫的性子,自當不喜歡與容赫這樣陰柔的人久處,雖然容帝不曾看出這個所謂的孝子兒子存的什麼心思,但石勒至少能察覺點這人絕非池中之物,也絕非如面上看起來那般毫無城府。
回到屋子裡,石勒還在細想顧長卿所說的話。
“陛下…”
石勒一個狠戾的眼神掃射過去,站在他身旁的隨從立刻低頭緘默。
“小人知錯,還請大人責罰!”
石勒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到門口關上了房門。
“晉國朝堂風起雲湧,鹿死誰手著實難說,我此番出行,一是見識中原文化,二是要打探晉國內部虛實。這孝王府不宜久留,你明日不與我同行,自行去尋找個好點的住處,莫要叫人知曉。”
“是,大人。”
石勒坐了下來,靜靜飲了杯茶水。
此番來晉,最讓他吃驚的還是顧長卿那女子。初見時就覺得她非尋常人等,打聽之後才知原來是近日勢頭正盛好評湧起的諫官。原本他還曾猜想這女子不過一時機緣巧合或是有人暗中相助,但今日宴上一探才知她還有更多會讓他驚歎之處。
石勒從不曾遇到過這般才學的女子,從前在草原上,女子也只是在屋裡等著男人牧羊放馬歸來,從不曾聽得哪個女子這般了得。後來跟隨前朝君主征戰沙場,也與許多漢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