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口快,頭腦簡單,這樣長的時間過去了又突然想起設計自己,必定是有人從中挑撥,又為她鋪好了路,只等她拉自己進去。顧長卿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既然自己此番受邀進宮,那麼顧長安也必定會進宮,又或者她已經在陷阱口等著了。
皇權的威嚴不可忽視,即使知道面前是荊棘一片,顧長卿也只能義無反顧。左右她走的這條路,從來就沒有過平坦。
顧長卿進了攬月閣的時候,尋陽正在作畫。
“微臣參見公主。”
尋陽抬眼看她,目光不過淡淡略過。
“嗯,顧諫官近來可是風光極了,叫人想不聽到你的訊息都不成。”
“微臣不敢擾了公主修養。”
從顧長卿的這個角度看去,尋陽近來倒是黑了些,可是日日待在宮中,又是好吃好喝供著,什麼粗活也不沾,怎生還給黑了去?
“公主今日召見微臣,不知所謂何事?”
尋陽握著畫筆的手不曾停下,眼神也沒有看向她。顧長卿卻瞥見她那雙手上竟在這夏日也有了乾裂的開口,明明該是一雙細皮嫩肉的手。
“今日召你,是聽聞你才學了得,想聽你說說,好讓父皇也不會一直唸叨本公主不該沒向你請教。”
顧長卿微微一笑,果然是有備而來。
“微臣才疏學淺,不敢指教公主。”
“你莫要謙遜了,聽著煩得慌,叫你說你就說。”
“那公主想聽些什麼?”
尋陽尋思了一番,微微啟唇。
“就你那番被傳得神乎其乎的民水說罷。”
顧長卿雖猜不出她到底想做什麼,可也只好照著她的吩咐緩緩開口。君舟民水,又豈是她能明白的呢。
顧長卿到底還是不願意把她往最壞的方面去想,儘管她早就知道,她已然不是上一世那個為了自己而被遠嫁他國的尋陽了,可是顧長卿無法對她下手,更無法對她真正戒備。這個孩子曾掏出一顆炙熱的心來,即使這一世的她被奸人利用,可顧長卿仍舊相信她本意從來都不是滿懷罪孽。
她不知道尋陽所求的是什麼,但不論她想怎麼樣,只要不影響自己的復仇大計,她什麼都能給她,不管尋陽想她受到怎樣的磨難。只有這樣,顧長卿才覺得能償還一絲一毫她上輩子付諸的真情。
顧長卿一個人在那說了許久,尋陽只是偶爾“嗯”一聲,大都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