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那一刻,困擾顧長卿很久的謎題終於解開。
她愛他,即使他是騙她,她也一樣是愛他的。
“我依然是愛你的,你讓我做的任何事、讓我付出的任何感情,我都會照做,不管你是騙我,還是沒騙我,一切都不再重要。我只是想長長久久陪在你身邊。”
前一世受到欺騙如何?這一世仍舊被矇蔽又如何?她還是那個顧長卿,他不也還是容離?前世她曾害他殞命,所以這一世,她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看著躺在床上的容離,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母親到死都愛著那樣不堪的父親的原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很不知所蹤,一笑而泯。
她和他都愛了,都交付了一顆真心,所以這場情愛裡誰對誰錯,誰輸誰贏,誰正誰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以命為愛祭旗,彼此不過是敗軍之將,時光匆匆之間,都得願賭服輸。
“容離,我認輸。所以,你快點醒過來。”
容離這一睡就是三日,眼看已經到了登基大典他還沒有醒來的跡象,荀後又在先帝駕崩之後孤身一人去了佛寺禮佛,朝中流言四起,只能是顧長卿出面回應。
應付了一幫老儒生,顧長卿又得趕回去給容離淨身。
容離這躺了三日,早晚都是顧長卿親自服侍,她不放心其他人。
回了太極殿,先是問過了這一上午他的情況,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他必然是沒任何動靜,可心裡到底還是期盼,如今聽了湯野的報備,還是有些失望。
顧長卿接過宮女打過來的熱水,一邊把帕子放在熱水裡浸泡,一邊騰出手來給他寬衣。
原先他是趴著睡得,因為怕壓到他的傷口。今晨太醫來換藥之後,見他恢復地很好,便讓他躺著睡了,這樣顧長卿清洗起來也還方便些。
扒開他的裡衣,顧長卿趕緊拿了帕子來,在他脖頸和胸口仔仔細細擦拭。
她的手法很溫柔,偶爾那隻柔軟的小手還會碰到他的胸口。溫熱的帕子自胸口處慢慢擦拭到他的腰側,繼而是小腹。
顧長卿感覺帕子有些涼了,趕緊回身去重新擰了一把。
等她轉過頭來,深深吸了口氣,慢慢把他的褲腰拉低,想把他腰間擦一遍。
顧長卿剛剛伸手抓上那褲腰,她就感覺到他胯間竟然微微鼓起。
顧長卿再怎麼也是經歷了人事,怎麼可能這樣明顯還不明白。她氣得直咬牙,拿過帕子就往他臉上砸去。
其實容離昨夜就已經醒了,只是夜裡感覺到她溫熱的小手帶著帕子在自己後背上輕撫,他就覺得熱血澎湃,巴不得這手能在自己胸口再來一遍。
早上太醫來的時候,他特地讓太醫告訴她,自己可以躺著睡。
眼看自己正享受著她的服服侍,可自己的小兄弟卻不爭氣,只是這麼兩下就抬起了頭,弄得他此刻被砸了臉,就是不醒也不行了。
顧長卿雙手叉腰,瞪著他,可見他還不睜眼,她乾脆湊過去瞪著他,想嚇一嚇他。
容離剛一睜眼就看到那張小臉不懷好意地湊在自己面前,幾乎是來不及思考,他已經仰起頭輕輕吻上去。
唇瓣上的溫度有些涼,可顧長卿的心裡熱得快要冒煙了。她忘記了自己是要責備他的,也忘記了自己是要生氣的,更忘記了掙扎,就這麼由著他在自己口中攻城略地。
其實顧長卿也忘了,他已經整整三日沒有漱過口了。
等顧長卿實在喘不上氣時,容離才大大方方鬆了她。
顧長卿有些愣愣地抬起頭,眼光略到那處隆起,登時紅了臉。
“容離!”
容離也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我…我…我才醒…”
“你個騙子!鬼信你才醒!說!是不是早就醒了!看我服侍你你很快活啊!”
“哪有,我真的才醒。而且…我不是看你服侍我高興,是看你擔心我高興。”
他的目光灼灼而又炙熱,顧長卿登時說不出話來。
容離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又把腦袋擱在她肩窩裡深深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很是滿足的樣子。
“長卿,謝謝你沒有離開。”
“唔…我為什麼要離開?”
“你不知道,我昏迷這幾天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你把我送你的朝服剪碎,自己走了。我想求你不要走,可卻發不出聲音。幸好,你沒有離開我。”
他此刻像個孩子一樣重複著一句話,顧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