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見他絲毫沒有想起身的意思,也實在無法,只能讓人盯著他不讓他出事。
容赫即使跪在那裡也能聽到來來往往的下人是如何議論他,議論母妃,他緊緊握住拳頭,生生壓抑著怒氣。
母妃下毒之事他著實毫不知曉,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母妃絕非這般衝動之人,定是有人在暗地裡牽線,引的母妃一時衝動,著了他人之道!他怎會不知,這人就是在大殿內的皇后!
容赫沒有想到,這場惡戰這樣快就開始了,而自己在開戰的那一刻就已經輸了。
顧長卿站在遠處的高樹旁,看著那個自己最憎恨的男人正承受著恥辱。
今日芍藥經過浮生樓被塞了紙條,上頭寫著讓自己進宮,有好戲看。她自然知道是因為石婕妤下毒一事讓容赫有所牽連,正巧皇后召她入宮,她一進宮門就聽宮女說容赫已經在太極殿門口跪了一上午了,本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但能看到他那般痛苦,就算被噁心也值得。
顧長卿從接近荀後起就在等這一天。她為荀後鋪平道路,就是等荀後的最後一擊,讓石婕妤永無翻身之日。
那露水茶也好,舊日菜餚也好,不過是為了讓石婕妤感到緊張,而後來皇上與荀後的誤會解除,自然不會再與石婕妤日日相歡,如此一來,石婕妤必定如熱鍋上的螞蟻。人一旦著急緊張起來,那會做出什麼,通常不受自己控制,也不會深思細想,這個時候是最好的下手時機。
荀後做的很好,沒有白費她一番算計。
那午時灼熱的陽光直指照射下來,在盛夏裡讓容赫難以承受。容赫抬頭看了看天,陽光太過刺眼,他甚至不能睜開眼。
一傘陰涼突然出現在他頭頂,容赫仰頭望去,那人站在自己身邊,站在陽光底下,站在陽光裡,就那麼彎下腰為自己撐上一把傘,只是一把傘。
“夏陽太熱烈,孝王若是還明事理,最好還是回府細細打算。”
她的聲音還是一貫的清冷,據自己於千里之外。
“你。。。”容赫一張口就被自己的聲音嚇到,那聲音嘶啞不堪,彷彿是已死之人。
“孝王再這麼跪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顧長卿不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