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一聲,感情這老太婆完全不把自己這把老骨頭放在眼裡呀,進門到現在連個招呼都不打,真是夠囂張的!
“我說禮哥兒娘,這是宗家產業的大事,後宅婦人就不要插嘴了。”
老夫人一瞪眼,“既然這是宗家產業,我是宗家的當家夫人,為什麼沒資格說話?老爺死了,我就能做主,我決定,所有產業都由我兒子繼承,其他人休想染指半分。”
“你這是完全無視你家老爺的遺囑啊?”
“老爺是病糊塗了才會立下這樣的遺囑,根本就不能算數。”
宗連勝對這樣胡攪蠻纏的人完全沒轍了,他望望在座的各位族老,大家都表示很無奈。
宗寶這時候開口了,“族長,各位族老,老爺生前也猜測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這份遺囑除了分別交給四小姐和各位族老保管之外,另外在官府還存了一份,做了報備。老爺說,如果有人無視他的遺囑,要自行分割家產的話,就去報官,請曲州官來公判。”
“哼,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就算請了曲州官來,他也沒資格管我們家的事!”老夫人毫不妥協。
“是嗎?那看來本官這趟是來對了,宗老爺子果然有先見之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說曹操曹操到,曲州官說著話就進入了大廳。原來宗寶在被方清救出來之後,立刻拜託她安排人去曲州官那裡送信,請他過來公斷。
所有人都站起來給曲州官行禮,並請他上座。曲州官坐下之後,清了清嗓子,“我剛才恍惚聽到人說就算我來也沒資格管宗家的事?”
老夫人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真的把曲州官給招來了,她就是個內宅婦人,沒見過什麼大場面,這會兒見到曲州官就坐在自己面前,心裡早就開始突突了,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曲州官也不羅嗦,直截了當地說道:“宗老爺子生前跟我說過,如果宗家能按照他的遺囑執行,那自然是好,如果做不到,宗家所有家產直接充公,宗家所有人自行謀生。這是他寫給我的親筆信,你們可以檢查一下。”
宗禮不相信自己的老爹會做到這麼絕,連忙接過來看,果然是宗老爺子的筆跡,心裡那股勁兒一洩,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老夫人連忙上前扶著他,“禮兒,是你爹的親筆信嗎?”
宗禮點點頭,說不出話來。
曲州官繼續說道:“如果你們執行遺囑,你們每年還能有一大筆分紅,也能進宗家產業做管事,有機會重掌家業,否則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怎麼樣?你們對這遺囑還有什麼異議嗎?”
柳枝兒、宗勇等人自然搖搖頭,他們根本就不是來爭家產的,宗禮也沒辦法了,總不能真的就這麼去做一個窮光蛋吧,只好無奈地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遺囑的內容。
事情一下就變得簡單起來,宗家三兄弟,宗禮過慣了享受的日子,自然不想去做什麼小小的管事;宗勇則對宗家產業不感興趣,不想介入;宗義則因吸食阿芙蓉成癮,成了廢人,更不可能進入宗家產業做事。最後,宗家產業按照宗老爺子的要求,由家族代管,掌櫃們經營,宗家人每年享受分紅,直到從宗家找到合適的繼承者為止。
等到宗老爺子的喪事辦完之後,柳枝兒才到府衙門口敲響了鳴冤的大鼓,她被宗禮栽贓陷害,又差點被燒死在柳苑,這口氣自然是咽不下去的,再加上之前的種種矛盾,柳枝兒這次是真的無法再容忍宗禮了。
曲州官對整件事情瞭解得都十分清楚了,再加上方清把王老三等人抓住,經過逼供,王老三等人經宗禮母子的行為供認了個乾乾淨淨。宗禮按照律法規定也被抓起來,若不是老夫人拉下面子,跪在柳枝兒面前求她放過宗禮,她非要請求曲州官將宗禮發配三千里不可。經過老夫人求情,改流刑為監刑,宗禮要坐足整整五年大牢,柳枝兒心裡這口氣總算是出了。
由於宗禮火燒宗老爺子遺體的行為惹怒了族老們,族中公議只有老夫人可以每年獲得相應的分紅,宗禮則終身取消他的分紅及財產繼承權。老夫人去世之後,分紅也不可以轉移給宗禮。這樣,宗禮徹底成了一個窮光蛋。
宗禮入牢的那一天,綠竹扶著老夫人在牢門口哭天抹淚了半天,柳枝兒對綠竹這個婢女十分好奇。若說之前是看中了宗禮妾室的位置,那現在宗禮已經下大牢成了一個犯人,她怎麼還這麼死心塌地地跟著?難道是真愛?
陶姨娘聽她這一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愛?哪有那麼多真愛?”
“怎麼說?姨娘,難道你知道內情?”
陶姨娘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