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跟我誇過,都說這裡藏書如星斗,還有不少市面上見不到的孤本,不是書館勝似書館。”說著與趙九兒對視了一眼,正色請求道:“我和九兒都是好書之人,且是第一次來,三公子何不帶我們看看眼界。”
趙雅言是有個書齋不錯,裡面有一些珍貴孤本也不錯,但說什麼藏書浩如星斗就太過誇大了。
書齋中的書都是為了避免被父親荼毒,從家裡偷偷搬到墨竹軒的,為了不讓父親知道這個書齋的存在,趙雅言一直避人耳目,輕易不肯將藏書示人,可又不想讓李笑止一直誤會下去,萬一謠言越傳越離譜,慕名而來的人恐怕要踏破他的門檻,到時候,他想要隱藏的事情恐怕就……
“書齋在學堂的二樓,你們跟我來吧。”趙雅言還是妥協了。
隨著趙雅言,趙九兒和李笑止看完了整個書齋。李笑止倒是自得其樂,時不時還能跟趙雅言搭幾句話,但趙九兒就有些苦悶了。在她看來,李笑止有點跑題了。今天來的目的是湊成傅卜衣和三哥的良緣,就算有些突發意外,李笑止也不能乾脆兩手一甩,任由事態發展啊。還看什麼書齋,真是一點媒人的自覺都沒有。
那邊,李笑止和趙雅言又聊起了今年秋試的學子,趙九兒幾次給他使眼色,偏偏李笑止還裝作看不見,還跟趙雅言說起了剛剛的那個等兒:
“那個孩子眉眼間倒是很有幾分靈氣,三公子若能好好教導,日後前途恐不可限量。”
趙雅言一笑,道:“小孩子哪有什麼靈氣,有也是頑劣之氣罷了。更可況我只負責教導,至於他能領會多少,日後又能用上幾分,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李笑止感嘆其說的不錯,“縱然三公子身為義父,每日悉心教導,可若他不願受教,也就只能辜負你一番心血了。”
趙雅言一聽,連忙擺一擺手,劃清界限:“李大人多慮了,等兒雖然叫我一聲義父,我與他最多也只有師徒之誼,哪裡談得上辜負心血四個字。”
李笑止有些意外,看著趙雅言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等兒那孩子跟你住在一起呢。”
趙雅言怕的就是李笑止這種“以為”,故而趕快解釋道:“他住在墨竹軒,日常生活有曹伯照顧,從不用我操心。”
李笑止瞭然的點點頭,道:“那倒是省心不少。”說著,轉頭看向趙九兒,笑著詢問道:
“九兒,我們也叨擾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告辭了。”
趙九兒不能理解的看著李笑止,心裡一陣吶喊,就這樣完了,就要走了?!
看趙九兒沒有回話,李笑止走上前去,關切的詢問道:“怎麼,是不是肚子餓了。”
餓你個大頭鬼!!!
趙九兒瞪了李笑止一眼,怒火中燒。
趙雅言也發現了趙九兒似乎有些不對,跟著問了一句:“九兒,你怎麼了,是餓了麼。”
趙九兒心中哭笑不得,但臉上又不能表現出一分,只好默默承認。
趙雅言啞然失笑,隨即催促道:
“那你們趕緊……”
“那這頓午飯不如我來做東,請你們兄妹二人好了。”李笑止忽然高聲提議,說完,還有些得意的看著趙九兒,“你覺得如何?”
看著李笑止的笑容,趙九兒先是一怔,而後越來越覺得他好像是在跟自己示意什麼,雖然她抓不住他的中心思想,但清楚地知道自己該順著他的意思走。
“好啊,你打擾我三哥這麼久,又是看書又是問問題的,怎麼也該付出一些。”說著,伸手圈住趙雅言的胳膊,問道:“你說呢,三哥?”
雖然說這話的時候,趙九兒臉上帶著笑,但實際上心裡緊張的要命。往日,她每次求趙雅言辦些什麼事的時候,他總要先對她“冷嘲熱諷”一番,等到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失敗,太愚鈍的時候,他才鬆口答應她的要求。故而這一次,趙九兒生怕他也想之前那樣東挑西揀,不肯就範。
自己的胳膊被趙九兒拖著晃呀晃,趙雅言嘆一口氣,“多大了,還像個孩子一樣撒嬌,不怕李大人笑話麼。”
李笑止輕聲一笑,道:“怎麼會,我巴不得她對我也是這個樣子。”
趙雅言一愣,看著李笑止,眼中閃過一絲好奇。這個男人,還是慕言口中的笑面虎麼,他如此情緒外露,竟然能安穩的混跡於如狼似虎的學士院,真是奇了。
沒有聽出李笑止的玩笑,也沒有領悟出趙雅言的玩味,趙九兒的心思尚停留在趙雅言那句妥協,併為此而暗自雀躍著:三哥同意了,他竟然,還沒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