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子。
屋內。
宛儀郡主恭恭敬敬的行禮,“兒媳見過老太太,給老太太請安。”
“罷了,老大媳婦兒,你身子骨兒不好,快坐下來。”
“多謝老太太。”
待得宛儀郡主扶了丫頭的手安然落坐,容老太太臉上的笑意加深幾分,“老大媳婦,上次我和你說的事兒,你這幾天考慮的怎樣了?”不能怪她太著急,吃相難看,實在是外頭那些人,逼的她,逼的她們容府太緊,不然的話,她又何嘗樂意動用媳婦的嫁妝錢,說出去的話,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宛儀郡主端起手中的茶輕啜一口,儀態萬千的笑,“這事呀,怕是要讓老太太失望了。”她人生的溫婉,精緻,這會哪怕是在說話,也是輕言柔語,聽的人如沐春風,可容老太太卻是臉色唰的沉下來,“老大媳婦,你怎的這般自私自利,連幫下自己的夫君都不肯?夫妻一體,難道你不曉得這其中的道理嗎?”
“老太太您誤會了,非是兒媳不肯,實在是我這嫁妝,都是宮中太后所賜,又有內務府置辦,便是兒媳婦想給您用來著,貼了內務府標籤的東西,敢問老太太一聲,這普天之下,又有哪個人哪家店敢收,敢用?”宛儀郡主依舊是笑意淺淺,眉眼低柔,只是那話,卻是字字如針,直刺容老太太的心頭,刺的她血肉模糊,鮮血淋淋!
☆、057 規矩
宛儀郡主不是個傻的,以前不計較,不過是覺得無所謂,可現在,她的心氣神兒被容顏給連番手段喚了回來,不為別的,就是為著自己的女兒,她也會爭上幾分,所以,頭一回老太太明裡暗裡的示意著她,讓她主動開口拿出自己的嫁妝貼補家用,若是以往,宛儀郡主頂多一笑了之,可現在,她只想問一聲老太太,憑什麼?
這府裡又不是就她一個兒媳婦!
不過她是懶得追究這些,只是神色愈發淡淡的看向容老太太,“老太太和太后娘娘關係好,或者,您可以進宮去求求太后恩典,讓她老人家發個話兒,這樣的話,兒媳那邊的東西您想用什麼就拿什麼,兒媳絕不敢有違太后娘娘的吩咐。”
大兒子喝花酒被打。
二兒子偷人家的女人被鬧到家門口。
就憑這樣的事情,她就不信老太太敢進宮去和太后開這個口!
她若是敢,自己就敢把這些事情都鬧到御前去!
反正,她這個太后嫂嫂向來是個愛面子,最為顧忌名聲的。
先長公主的女兒,皇家親封郡主的嫁妝被婆母佔了去……
旦憑這一條,容府就吃不了兜著走!
容老太太自是清楚這裡面的彎彎繞,臉色不禁就像吃了狗屎般的難看,她黑著臉,狠瞪了眼宛儀,只能看到宛儀的頭頂,因為她垂著頭,一副不能為婆母分憂的惶恐樣請罪呢,就是這副模樣,看的容老太太愈發的噁心,她端起手邊的茶輕輕啜了一口,壓下心頭惱意,才欲出聲,不遠處胡氏不陰不陽的開了口,“大嫂也真是的,這是什麼理由,你的嫁妝自是你做主,不想幫家裡就直說嘛。”
這個二兒媳婦雖然蠢,可很多時侯卻是很好用的一把刀。
這話雖是難聽,可卻著實說到了容老太太的心口!
她嘴角一抹笑意劃過,又低頭啜起了茶。
宛儀被這話噎了下,她嘴唇囁動了兩下,有些不知如何做答——
剛才那理由可是她和兩位嬤嬤捉摸好幾天才尋思出來的。
自以為很是完美,漂亮到容老太太都不敢再說什麼。
可沒想到胡氏卻這樣直接。
宛儀就有些慌,不禁就把眼神向著身後的李嬤嬤瞟去。
只是還沒等李嬤嬤想好說什麼,珍珠簾子輕晃,容顏一襲月芽兒白的衫裙走進來。
裙袂飄飄,嫋嫋婷婷。
她淺淺笑著行至中間,笑盈盈的給了容老太太行了禮,又半點禮數不差的見過屋中胡氏,容三夫人和容四夫人兩位妯娌,口中喚著給幾位嬸嬸請安,一番禮罷,她自轉身坐在宛儀身側的椅子上,笑盈盈側了頭,“剛才我在外頭聽著這屋子好生熱鬧,隱隱是二嬸的聲音?二嬸才在說什麼呢,可以給侄女聽聽麼?”
“說什麼,還能說什麼,說咱們府這就快要過不下去了,說你娘私藏了銀兩不拿出來補貼家用。”
撲吃一聲,容顏把才喝到嘴裡的茶噴出去,她樂的咪著眼,露出兩排珍珠米粒般的小白牙,“我說二嬸,您這玩笑可真真的讓侄女覺得好笑,這若說是私藏銀子,呵呵,咱們這府裡隨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