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也懶得再去做什麼和睦孝順的祖孫情深畫面,徑自起身站在宛儀郡主的跟前兒,“祖母年紀大了,想來是沒聽清孫女兒的話,那麼,孫女兒這會便再說一次,這次的事情,您出多少,二嬸出多少,三嬸四嬸出多少,我孃親就會拿出來多少,當然,我娘是長婦,長嫂,她自會給二嬸幾位做個表率,我們大房就當吃虧,比三位嬸嬸多拿五十兩罷。”
“祖母,畢竟,府裡還有三位嬸嬸呢,您怎麼也不能讓三位嬸嬸在外頭落個苛薄寡恩,不理夫家生死,只重銅臭的壞名聲吧?”
“還有祖母,您的名聲,孫女可不敢,也不能忽視吶。”
誰要你個黃毛丫頭管我們的名聲了?
容老太太幾人是在心裡齊齊叫苦,哀怨連天。
可話都說到了這兒,若是再逼著宛儀一個人出銀子,傳出去,吐沫星子會淹死她們的。
這事到了這裡,又僵了下來。
容顏才懶得理會容老太太難看的臉色,殷勤乖巧的上前攙了宛儀郡主回房。
回春院。
母女兩人閒話,宛儀郡主終是忍不住有些擔心,“你說,你祖母拿湊的到這些銀子麼?”一萬多兩,可不是小數目。
“娘,您別想這些了,她若是真的湊不到,就等著容家倒黴吧,”
宛儀郡主張了張嘴,輕輕的點了下頭。
容老太太的屋子。
她一人坐在椅子上滿臉的肉疼,是坐立不安。
面沉似水的坐了半響,她似是有所決定,眼中精芒一閃,容老太太徑自吩咐身側的嬤嬤,“你去和四房,三房的人說,每房準備一千兩銀子,我不管她們是怎麼做到的,明個兒中午我就要看到。”頓了下,又看向身旁的楊嬤嬤,“你再親自去一趟二房,和胡氏說,她的家底我曉得,讓她給我拿五千兩出來……”
“二夫人那裡怕是,一時間拿不出這麼些的銀兩……”
“拿不出來?”容老太太一聲輕哼,冷聲道,“你就和她說,若是她不拿,老二這事兒我就甩手不管了。”
楊嬤嬤低眉斂眼,“老奴這就去。”
“你和大房說,這次也有老大的事兒,她不是說比二房多拿銀子麼,讓她出五千五百兩!”
這次吩咐的是倚翠。
老太太一臉的怒氣,眼中帶著兇光,說話的時侯還拍了下桌子,“和宛儀的人說,我明個兒就要用!”
回春院。
倚翠遠遠的走進院子,就能聽到屋內母女兩人清脆爽朗的笑聲。
隨著小丫頭的稟報,她恭敬的走進屋,行禮,“奴婢見過大夫人,三小姐。”
“原來竟是倚翠姐姐呀,不知道倚翠姐姐這會子過來是?”
“回三小姐的話,奴婢是奉老太太的命,前來給大夫人傳話的……”
當聽到倚翠轉述老太太的一番話時,宛儀郡主面色微變,下意識看向容顏,“顏兒?”
“即是老太太的意思,自然是要遵從的。”容顏也不在意讓倚翠知道大房的這些事情是她的主意,只笑盈盈的和宛儀郡主說話道,“娘,明個兒等到幾位嬸嬸把銀子送過去的時侯,咱們也送過去就是。”她對著一臉疑惑、不解的宛儀狡黠的眨眨眼,扭頭看向倚翠,“麻煩倚翠姐姐去回老太太,明個兒咱們定會過去的。”
前提是,其餘幾房也得把銀子送過去。
容老太太聽著這番回話,氣的砸了兩個茶盅,這個孫女,愈來愈讓她難以把握!
同樣的,宛儀也有些生氣,可仍是捨不得對女兒說半句重話,只是揉了揉眉心,“顏兒,娘是可以拿出那些銀子,但它是娘準備留給你的嫁妝——”而不是給這個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的家收拾善後,填窟窿的!
“孃親放心吧,祖母她,拿不到這些錢的。”
容顏嬌好的臉龐上對著宛儀郡主緩緩綻出一抹笑,如同清菊初綻。
“這怎麼可能?”
容顏卻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眸中盡是自信,篤定的光芒,“孃親您且看著吧。”
母女兩人又說了會話,容顏想著自己房裡的一些事,便起身離去。
宛儀郡主看著她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
女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連她這個當孃的都想不通嘍。
不過,宛儀郡主的鬱結也不過是持續了一會,便到了撐燈的時侯。
用過晚飯,簡單的梳洗過後,宛儀郡主便也歇下。
翌日一早,宛儀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