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眼裡浮起一層的晶瑩水霧,其聲幽幽,“可是嬤嬤,你總是說我這樣好,那樣好的,可是為什麼我這麼的好,程小將軍卻偏偏去軍營這些麼天都不回府呢。”說道這裡她已是眼圈含淚,聲音輕澀,“還有上次咱們聽到的那話,那下人明明說,程小將軍是有心上人的,是我拆散了她們……”
“胡說八道,小將軍是在軍營訓練,好男兒志在四方,一心為國,小姐日後切不可這般的去想啊。”
看著奶嬤嬤語氣心長的勸導,王家小姐只能乖巧的點點頭,“嬤嬤放心吧,我,我以後不會這樣想了。”
“乖,小姐放心吧,老奴說過一定會讓小姐幸福的,您如今只管等著,有老奴在,一定會讓您如願嫁進這程府的。”
王家小姐一臉的依賴,“我就知道嬤嬤對我最好,我什麼都聽嬤嬤的。”
門外有小丫頭的身影一閃而過,奶嬤嬤眼神輕輕一閃,她笑著看向王家小姐,“小姐再略坐坐,老奴去外頭看看宴席可開始了沒有。”
“嗯,嬤嬤你辛苦了。”
奶嬤嬤微微一笑,滿臉的慈祥——只要小姐好,她怎麼會是辛苦呢?
門外,奶嬤嬤的臉色在聽到小丫頭的話之後大喜,“你是說,小將軍回府了?”
“是呀,小將軍剛才回的府,不過這會好像是去了前院給大將軍請安——”說話的小丫頭是府裡一個粗使打雜的,但勝在全家都是府上的,平日裡打探個訊息什麼的,奶嬤嬤一般都會找她,偶爾打賞上一些邊角碎銀,多少還能得到些有用的訊息,早在前兩天知曉今個兒這場宴會的時侯,奶嬤嬤便尋到了這小丫頭,並且給了她一兩的碎銀,只讓她幫忙盯著府裡的一些動向。
這不,得了一兩銀子的小丫頭轉頭就興高彩烈的過來通風報信了?
奶嬤嬤極是欣喜,“多謝你,我這就和我們家小姐說去,你且放心吧,等到日後我家小姐嫁入府中後,不會愧待你們一家的。”
“多謝嬤嬤呀。”小丫頭撲扇著大眼,一臉的單純,可愛,看著奶嬤嬤急欲轉身,她又似有意似無意的一聲輕呀,“啊,對了,嬤嬤,我剛才在外頭看了一眼,好像,好像小將軍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呢,還有,還有一輛馬車跟著她一塊來的……”
“馬車,什麼馬車,會不會是別的客人?”
畢竟今個兒這場宴會是程府以著給王家小姐接風洗塵的名義辦的。
雖然吧,這在別的勳貴府上是極其不合情理的。
但是,程府不合情理的事情也不差這以一樁,若是換做別的府上,誰會主動請旨給自己唯一的嫡子娶一個孤女?還是沒有半點依靠,連陪嫁銀子,孃家人都沒有的孤女?又有哪個會開了府門讓不曾嫁入府中的未來兒媳婦直接入住在府內的?這樁樁件件,若是當真的說起來,可都是不符合情理的!
容顏可是聽說過的,之前早有御史在朝上彈劾程大將軍,說他府上家風不正,卻被他一腳踹了過去,當著滿朝文武,當今皇上的面兒,程大將軍對著那人踹了一腳,起身,不緊不慢的對著皇帝作了個輯,而後他說的清楚——我只要不愧良心,不做昧心事,我一沒挖你們家祖墳,二沒搶你娘霸你祖母的,你盯著我們家這點子事兒做什麼?
有那個空兒,你不如關心關心民生,看看哪裡受了災,多瞭解邊疆受傷的戰士,軍民!
據說當時皇上可是被程大將軍給氣的暈過去,當場就怒斥了程大將軍。
可是,也僅僅止於怒斥!
這之後,誰還敢盯著將軍府說事兒?
便是有什麼大家看不習慣的,也都睜隻眼閉隻眼的過去。
正如同程大將軍所說,人家又沒妨礙到你什麼,更不是做什麼叛國謀逆之事,你盯著我做什麼?
所以,在王家小姐一入京,直接被程將軍府接入府中的時侯,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程府一位遠親,後來御史便是曉得此事,特意在皇上面前提了兩句,可卻被程大將軍直接反問了過去,人家一女孩子,不住程府住哪?
客棧?不安全。
莊子?抱歉,程將軍府的莊子是有,但都不在皇城附近。最近的一個莊子也在城郊百里開外。
你讓一女孩子去那麼偏遠的地方去住,出了事情誰負責?
這可是皇上賜婚!
出了事情,誰負責?
程大將軍當時就差沒指著鼻子問那名御史,那人被他氣的臉色鐵青,可卻是無話可答!
這樁樁件件,註定了鎮國大將軍府就不是什麼講規矩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