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大夫人的話,老爺說,說這是後宅諸事,請,請大夫人您自己個兒作主就是。”
這個混賬東西!
孫大夫人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想當初,自已還不是聽了他的話,才想方設法的休了容錦芹?這會到好,人家容府鬧起來,他卻把責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來!眼底幽芒閃爍不定,孫大夫人看向那名小丫頭,“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丫頭退下,孫大夫人一側侍立的一名嬤嬤上前,“夫人,這事,不好辦啊。”
“我何嘗不知道不好辦?”孫大夫人冷笑了兩聲,看向那名嬤嬤,“嬤嬤你現在就派人去京兆尹那邊打探訊息,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景。”待得那名嬤嬤恭敬的點頭應是,孫大夫人眉眼沉穩的又加上一句,“再派人去探下容府的底,這事,光憑一個容錦芹可是做不出來的呢。”就那個沒腦子的,她敢去告狀?
可見,這背後定是有人在給她支招兒!
……
京兆尹的大堂上。
看著跪在地下的容錦芹,何大人也是一臉的糾結——
清官難斷家務事兒啊。
可容錦芹在外頭敲響了沉冤鼓,那麼多人都看著呢,大庭廣眾之下,又有山茶那脆生生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噶甭脆的一番話,再加上孫容氏身上的確是一身上的傷,狼狽不堪,何大人哪怕是覺得這事兒再棘手,他也不敢不接這個狀子!
可是接了狀子,接下來該怎麼做?
最後一咬牙,得,他秉公而問!
當孫成峰被帶到的時侯,何大人正等的不耐煩,孫成峰自恃身份,哪怕是被人帶到了公堂之上,也只是略拱了拱手,“不知何大人派人找來下官可有何事?若是沒什麼事,下官還有要事要辦——”
“孫大人慢走,你看地下跪著的此人,你可識得?”
孫成鋒眉頭皺了下,低頭就對上容錦芹因為憤怒而發亮的眸子,他眉頭緊擰,把視線自容錦芹身上掃過,落在主位上的何大身上,“何大人,這婦人是我的前妻,昨個晚上她犯下錯事,令的我那可憐的小妾和孩子一屍兩命,所以,本官再容不得她,今個兒一早,便派人連同著休書一塊送回了容府,只是不知道這陣勢是……”
何大人一聲冷笑,“孫大人,容氏告你寵妾滅妻,為了攀高門而執意休妻另娶,並且不惜罔顧人命而誣陷她……”
“一派胡言!”孫成鋒臉子沉下來,一聲冷哼,“容氏,你可是這樣說的?”
“老爺不就是這樣做的嗎?”都到了這一刻,容錦芹反倒是鎮定了下來,想著自己這麼多年來一心一意的為著這個男人,到現在落得個被休的結果,如果容顏所說沒錯,那麼,她們孫家是想把她休了,別娶高門?好給他亦或他的家族帶來利益?心裡針扎似的疼,就因為自己沒用嗎?她眼底劃滿了冷意,扭頭對著堂上的大人磕頭,“大人,小婦人有證據的。”
“你胡說八道,你心狠手辣,頂撞公婆……我早該休了你的!”
“好你個孫成峰,我陪著你在外頭吃了那麼多的苦頭,我圖是什麼,你帶給我的又是什麼?你竟然還敢休了我,我今天和你沒完!”容錦芹氣急之下忘了這是何地,就要衝過去,耳邊咚的一聲響,何大人用力拍了下手中的驚堂木,怒喝,“容氏再敢咆哮公堂,先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孫成鋒慢條斯理的笑了下,看向容錦芹的眼神滿是得意。
都說官官相護,這話,可不只是空穴來風哦。
……
孫家,孫大夫人是急的團團轉,站在屋子裡直搓手,耳聽著外頭有腳步聲響起來,她趕緊坐在了椅子上,擺出一副端莊模樣,朝著來人看過去,“如何,可有打探到訊息?一個被休棄的女人滿口胡言,京兆尹把把咱們峰哥兒帶過去做什麼?”
嬤嬤臉色怪異,一臉的欲言又止,“夫人,怕是事情真的有些不妙——”
“不妙,什麼不妙?”孫大夫人看著自己的貼身嬤嬤,緊緊的皺了眉頭,“我只讓你打聽峰哥兒的事,咱們峰哥兒在城裡一不貪二不賭,便是花酒都很少吃的,怎麼能引來京兆尹呢?”她的聲音一頓,伸出兩指使勁兒的揉著眉心,語氣凜冽,“前些天才說有個合適的缺兒給峰哥活動活動,如今便出了事兒,肯定是那起子小人在暗地裡想阻制我兒的前程!”
若讓她曉得是誰這般的阻礙峰哥兒的前程,她定要活剝了對方!
在孫大夫人的心裡,容錦芹肯定是使不出這種招數的。
婆媳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