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的下首。
雖然不是和沈博軒靠著,但好歹和他隔了兩個人。
飯罷,容二老爺把大家請來廳裡去用茶,趁著容顏走在最後,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住的朝著她看過去,“那個,侄女,皇上那裡,你可有說嗎?”他嘿嘿一笑,看著容顏的眼神裡全是期冀,渴盼,又帶了兩分的小心冀冀,“你之前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分家的事罷,皇上的旨意便會下來,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容顏聽著他這話意味深長的一笑,“你多心了,皇上的旨意一定會下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
小花廳裡用了會子茶,容府族中幾位族老便帶了些倦意,胡氏在得了容二老爺的眼神後欲親自引了幾位去客房小憩,就在這個時侯,外頭小丫頭一聲驚呼,“老爺,太太,大夫人,宮中來人了,帶了聖旨的……”
大家都聽到了這話,最先有反應的自然是容二老爺。
他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放光的朝外走,“即是皇家使者,咱們快去迎接,可別怠慢了皇上的旨意。”話音兒還不曾落地呢,他人已經是抬腳邁出了屋門,大步朝著外頭走去,“天使在哪裡,天使呢?”
“呵呵,有勞容二老爺,雜家在這裡呢。”
“公公有禮。”對待宮中的太監,哪怕是一點名都不顯的,容二老爺也是半點不敢放鬆,極是客氣的見了禮,他的身後胡氏等人也都快步跟了出來,走在最前頭的自然是二房的人,接下來方是三房四房,緩緩吊在最後的卻是容顏母女,以及隨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沈博宇兄弟,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沈博宇一臉的懶散,似笑非笑的慵懶氣息裡卻自有一股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凌厲。
而他的身側,是客氣而恭敬的沈博軒。
此刻,那公公已經展開了聖旨,“容府接旨。”
在容二老爺的帶領下,容府諸人忽啦啦跪下一片,包括容顏母女兩人,沈博宇兄弟兩人卻是側身避在了一側,這是給容府諸人的聖旨,和他們沒關係的,唯獨傳旨的公公站著,他看著自己面前黑壓壓跪著的容府眾人,眼底閃過一抹的得意,他在宮裡再不得意,出宮之後這些人還不是對著自己必恭必敬,客氣的緊?
心裡得意,他的語氣就帶了兩分的尖銳,“逢天呈運,皇帝詔曰,安樂侯逝,府中子嗣尚小,餘者諸人不顯,唯容二老爺尚可,著其暫代,待大房子嗣成人後再行歸爵……不得有違,欽此!”一堆羅哩羅嗦的話,大意就是安樂侯早逝,朕覺得他子嗣尚小,後繼無力,容二老爺看著還好,先暫代侯爺之位,等到大房子嗣長成之後再行歸還……
這在大金朝上有一個說法,叫做借爵!
就是兄長早逝,但卻留有幼子不能襲爵,便由皇上下旨,由弟弟先襲這侯爺的位子,待得侄子長大成人再行歸還。
旨意讀罷,小太監拖著長長的腔睇了眼臉龐有些發僵的容二老爺,一抖眉毛,“容二老爺,接旨吶。”話罷,他似笑非笑的呵呵一笑,“不不,雜家現在應該說是容侯爺呢,呵呵,容侯爺,這可是大事兒,恭喜吶。”
“同,同喜——”容二老爺臉色僵硬的很,心裡卻是暈的很,很想對著小太監大喊兩聲,你是不是讀錯了啊,怎麼會是借爵?就大房那個庶出的小毛頭,這才幾歲呀,憑什麼自己把這府裡經營多年以後,等到他長大後還得再還給他?
他氣的很,很想撲過去把聖旨奪在手裡看個仔細——
這小太監是不是讀錯了?
還是站在他身側的胡氏最先反應了過來,她用力扯了容二老爺的手,“老爺!”待得容二老爺回頭看她,胡氏用力的搖搖頭,“不可。”說罷這話,她已是笑著上前兩步,一個大大的紅封不動聲色的遞到了小太監的手裡,“有勞公公辛苦這一趟,這是我們的一點子小心意,還望公公別嫌棄。”
“對對,公公辛苦,多謝您。”容二老爺麻利磕頭謝恩,雙手恭敬的捧了聖旨接下來——這會他也找回了理智,他心裡再有怨氣,哪裡敢當著宮中傳旨太監的面來發啊,就是擺個臉子都不成!若是被傳旨的太監回去在皇上面前隨口一說,日後哪裡還有他的好日子過啊,臉上的笑堆成了花兒,“後頭設有酒席,不如公公去小酌幾杯?”
“多謝容侯,雜家公務在身,今個兒就不打擾了。”
小太監是人精兒,哪裡看不出容二老爺心頭的那點子不憤?
不過他也沒怎麼在意。
和他沒關係吶。
敷衍般的對著容二老爺客氣了兩下,他扭身,對著沈博宇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