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有心想上前說話,卻被龍十三狠狠一個眼神瞪過去,以唇為形,等著,看。
等著,等什麼?
看,看什麼?
那兩人單膝跪地,頭垂的極低,“郡主,這裡的事情咱們前天已經飛鴿傳書……”頓了下,他們其中的一人抬頭,向前膝行兩步,一臉恭敬的回話道,“若是小的所猜沒錯,這會,王爺怕是正在連番趕路,前往此處……”
自己和儀親王府,到底是什麼關係?
以前,她可以裝做不知道。
甚至對於儀親王夫妻這對硬蹭上來的所謂義父母都有很大的牴觸。
要不是擔心親事當天再生波折,她才不甩她們兩個呢。
事後,端木睿峰夫妻離去時的依依不捨,容顏都看在了眼裡。
可她卻直接當沒看到。
這事,她也不知道怎麼辦才是最好的。
她不是真正的容顏,所以,她用了很長的一段心裡建設,才讓自己接受了宛儀郡主。
而且因為同是女人的緣故,她對於宛儀郡主還有種同情弱者的心思。
現在,母女感情日漸加深,她早就認可了這個母親。
結果半路跳出來一對人,硬指著說,她們才是她嫡嫡親的家人……
容顏覺得搞笑之餘,也有一種悵然。
她不想傷害宛儀郡主。
但這種事情,只要一個攤開到太陽光下頭,那麼,不管她想還是不想。
受到最大傷害的,肯定是宛儀郡主!
她幾次旁敲側擊的問過,包括李,張嬤嬤在內對她的身世都沒有半點的起疑。
能瞞的這般的周密,容顏只能想到一個人。
先去的大長安公。
她那位嫡嫡親的,無緣一見的外祖母。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讓她的身份出現這麼大的偏差。
連宛儀郡主都給瞞在其中?
現在揭開自己的身世,對宛儀郡主來言那是一種赤一祼一祼的殘酷!
要是她想,她寧願一輩子做宛儀郡主的女兒。
可是這一刻,當土固城面臨破城的瞬間。
她即然要借用儀親王府的力量。
事後,她還能對這件事情做到無動於衷嗎?
搖搖頭把腦海裡的念頭拋開,容顏自嘲的一笑,就是她躲的過今天,明天呢?
這件事情,早晚要被揭出來的啊。
到時侯再說吧。
深吸口氣,她看向地下的兩名暗衛,“以你們的估算,他什麼時侯能到?”
“王爺定會晝夜趕路,以著屬下盤算,最早明天晚上,最遲後天早上,肯定到——”
容顏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兩個起來說話,她又問了兩人幾句話,擺手讓他們站到一側,自己則扭頭看向旁邊眼神平靜到讓她覺得有些詫異的衛紹強,“衛將軍,剛才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咱們城裡頭,你能堅持到明天晚上,或者是凌晨嗎?”
“這個……”衛紹強漆黑的眸子微閃,朝著容顏拱了拱手,“敢問縣主,平西王到來之後,土固城之危,當真能解?”
“縣主這般的篤定,可是有什麼依靠不成?”
他雙眸灼灼的盯著容顏,不錯眼珠的望著她。
這一刻,他只想證實自己心頭的那一絲不確定的想法,念頭。
容顏眼神古怪的看他一眼,挑挑眉,“你從哪裡覺得,趕過來的王爺會是平西王?這天下的王爺可不止他一個!”
“不是平西王,那是哪位?還請縣主明示!”
衛紹強的心頭狂跳,明明想到了什麼,卻堅持著問出來。
“平西王如今正在皇城那邊與皇上對峙,打著把皇上拉下馬,他自己登基為帝的主意,為此,不惜連自己最心疼的兒子都不顧,你覺得,他會拋開他的熊心壯志,江山大業,不遠千里,不辭辛苦的來這小地方支援咱們?”
衛紹強在容顏玩笑的眼神中苦笑,搖頭,“不可能。”
別說一個土固城,就是二個,三個他都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軍隊,帶軍來援這裡。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他們這些人的命,和螻蟻無異!
容顏看著他眼底的澀意,笑了笑,“你也不用多想,每人有每人的想法,他們的眼裡看到的只是那個位子,是高位,而你,看到的則是身邊的同僚,是這土固城的老百姓,是這天下戰火起來之後,老百姓的受苦受難……所以,土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