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和沈博宇兩人聽罷這話,都是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
對別人狠也就罷了。
對自己卻還這般的狠?
要是她們猜的沒錯,這位丘嬤嬤現在明顯就是在用苦肉計。
她這是在堵。
用自己的一條命來賭。
看看容顏是不是真的就這樣對她不聞不問……
她在賭容顏,是不是一點都不顧忌樂哥兒。
畢竟吧,她是樂哥兒生母唯一還活在這個世上的親人。
是樂哥兒嫡親的姨母。
這般的算計周全,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來下賭注……
容顏的眉頭皺了皺,抬眸看向同樣眼神凝重的沈博宇,兩人眼底都多了抹警惕。
這樣的丘嬤嬤,所圖,甚大!
兩人都沒有說話。
互看了幾眼。
半響,容顏直接拍板,“把人接回來。”
“嗯,接回來吧。”
要是丘嬤嬤真的是一顆棋子。
那她也是一顆被利用了個徹底的棋子。
要是她這裡不起作用……
直接的下場就是被人給拋棄。
一顆棄子。
即然那人這般煞費苦心的算計她們。
要是丘嬤嬤成了棄子,對方肯定還會再圖謀別的。
與其讓對方再派別人來,還得她們花費心思去把內鬼給找出來。
還不如現在就把已經走到明處的丘嬤嬤給弄過來。
容顏說做就做。
回頭就吩咐了白芷幾個,又派了婆子去接人。
她自是不會給丘嬤嬤親自看病的。
請了大夫,開了方子,小丫頭煎藥,喂下去。
不過是半天的工夫。
丘嬤嬤人就完全的清醒了過來。
看到四周的環境,她一怔,接著,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濃重的複雜。
這是,自己的苦肉計成功了麼?
她才想著呢,外頭傳來腳步聲,丘嬤嬤趕緊閉上了眼。
走進來的是山茶和玉竹。
兩人是來看看丘嬤嬤清醒了沒有的。
站在屋子裡,看著躺在榻上的人,山茶還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丘嬤嬤是別有用心。
當初在長安城的府裡,她對樂哥兒多好呀?
現在,怎麼轉頭就成了別有居心,想要對付她們的人?
不過想到容顏的叮囑,她還是把心思給收了起來。
眼前的人,不是她能多想的。
小姐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好了。
“玉竹,你說,丘嬤嬤什麼時侯醒呀?”
玉竹笑著看了她一眼,隨即就是輕輕一嘆,“我怎麼知道呀,你之前不是也聽大夫說了嗎,嬤嬤是被人打的有了內力,營養跟不上,疲勞至極,氣血兩虧才成了這樣兒的。也幸好咱們小姐心善,上次碰見嬤嬤之後趕緊派人四處去尋,不然的話,這會嬤嬤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兒呢。”
“是啊,你說丘嬤嬤,怎麼落到這麼慘的境地?”
“誰知道呀,不過這命嘛,誰能說的清?”玉竹輕輕的睇了眼榻上的丘嬤嬤,看到她眼睫毛輕顫,知道她已經清醒了過來,便故意壓低聲兒和山茶說,“咱們小姐可是很擔心丘嬤嬤的,聽說,她看到丘嬤嬤這般的情景之後很是生氣,要派人回長安城去查呢。”
“也是,小姐待咱們最是真心的。”
榻上的丘嬤嬤一聽這話有些驚懼。
容顏身邊有些人她是知道的。
萬一那些人給自己弄的身份背景不堪查,漏了陷……
她一個激稜,霍的一下睜開了雙眼。
“呀,嬤嬤醒了,嬤嬤你醒了?”
山茶就是個傻丫頭,饒是心裡對於丘嬤嬤存了偏見,戒備,這會兒看到她之前病焉焉的躺在榻上,突然人就活了過來,睜開了雙眼,小丫頭自然是開心的,她一臉歡喜的撲過去,伸手按了要起身的丘嬤嬤,“嬤嬤你快躺下,別起來,你身子太虧,傷的又重,得好好的養著。”
“山,山茶,我這是,這是在哪?”
“嬤嬤,您自然是在我們家呀。”玉竹笑嘻嘻的上前扶了她一把,語氣輕柔,“您也真是的,上次您跑什麼呀,害得我們家小姐難過擔心了好久,又費了不少的力氣才把您的下落打聽出來,嬤嬤,您怎麼到了這裡的?這一路可是沒少吃苦吧?”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