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恨不得自己的耳朵是聾的,她從來沒和自家女主子走這一趟,從不曾曉得這個秘密——
成王竟然和平西王繼妃,有,有首尾?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給剜下來。
自己怎麼可以聽到這麼一樁天大的秘密呢?
哪怕是無意間也不成啊。
可這聽都聽了,嬤嬤心裡嘆著氣,最終還是在把成王妃扶到馬車上,回頭又吩咐隨著他們過來的一名小廝幾句,那小廝剛才被勒令停在下頭的,對於上面的事情更是半點兒不知,這會一聽嬤嬤的吩咐,只是單純的詫異,王爺也在上面?不過還是很快的點了頭,“嬤嬤您放心吧,我這就去,一定會把王爺好好的抬回府的。”
只是上了樓,看到房間裡的情形時,小廝的嘴張的有一張瓢那麼大。
他怔怔的看著一屋子的狼藉,看著地下被摔碎的鍋碗瓢盆。
以及,掀翻的桌子,打爛的椅子。
最後,小廝的目光落在躺在屋子一角,不知生死的成王爺身上。
他腿一軟,差點沒趴到地下去。
“王爺,王爺——”摸了摸成王的鼻端,小廝鬆了口氣兒,還好,活著。
他轉身招呼門口的幾人,“快點,扶王爺去樓下上車。”他親自背了成王,一步步的下樓,在幾人的幫助下,把一直沒醒的成王送到馬車上,直到馬車走出去老遠,坐在車轅上的小廝還是一頭的霧水,剛才那情形,難道是王爺和王妃在樓上打架了?
而且,而且還是王爺打輸了的那種?
就王妃那身板兒,能打贏王爺,還把王爺給揍的暈了過去?
小廝趕緊的搖了搖頭,再搖搖。
這事兒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的話,他會覺得世界不真實,玄幻吶。
平西王府。
嫣兒被平西王直接抱進後院,房間。
放下她,平西王眉眼不變,“你在外頭受了驚嚇,又暈了,趕緊歇著吧,我去書房處理點事兒。”
“王,王爺,您,您是不是也和成王妃一樣,覺得是我不好,懷疑,懷疑我對您的心?”嫣兒都要哭出來了,她一隻手緊緊拽著平西王的衣袖,水眸盈盈,如同波光一般,直直映照進平西王的心底最深處,他本是有那麼幾分的憤怨,但在這雙水眸洇染下,再看著眼前他疼入心坎的女子梨花帶雨,一臉嬌弱,悽楚的神色,哪還有半點的怨責?
這個女人,就是老天爺專門派來剋制他的啊。
平西王心裡輕輕嘆了口氣,輕輕的扶了嫣兒在一側的椅子上落坐,幫著她拿了帕子擦去臉上的淚,“你呀,和個孩子似的,都當孃的,哪裡還能哭成這樣兒,若是讓孩子看了,怕是要嫌棄你這個當孃的了。”
“我,我就是要哭,我是他娘,他要是敢嫌我,我就不要他這個兒子了。”
“好好好,不要,咱們不要他了。”平西王輕輕的哄著她,夫妻兩人說了半響的溫存話兒,他喚了丫頭進來,“給王妃去重新梳妝,然後伺侯王妃歇著,好生的照顧。”他扭頭看向水眸望定他的嫣兒,眼底盡是寵溺,“乖,去睡一覺兒,我晚上回來陪你用飯。”
“那你快去快回。”
“嗯,我會很快回來的。”
“還有,宇哥兒他,他只是個孩子,做下這些錯事也只是一時受人矇蔽,你,你別太為難他——”
“你呀,就是心善,這件事情我說過,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的。”
平西王笑著拍拍她的手,轉身離去。
屋子裡,嫣兒的眼神一點點的陰冷下來。
她看著面前的小丫頭,驀的一腳踹在她的身上,“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給剜下來!”
平西王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
誰敢覬覦她的男人,她就要誰死!
平西王府書房。
一陣噼哩啪啦聲響起,夾雜著砰砰,咣噹的響聲不一。
在外頭服侍的幾名小廝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各自搖頭表示不知——
也不知道自家王爺發的什麼瘋兒,從外頭回來,一頭鑽進書房不說,竟然還把書房給砸了個遍兒!
想想自己剛才進去送茶,誰知他才露了一個頭兒呢,劈頭一個硯臺對著他迎頭砸過來。
要不是他躲的快,非得給開瓢不可。
兩刻鐘過後。
屋子裡的動靜漸漸變小,最終不復再聞。
書房的門吱啞被開啟,走出平西王高大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