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大哥身處這個位置,即便你想躲得清淨,逍遙度日,怕也是有人不會讓你如願!大哥,我不是說你不能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等你以後有了資本,想怎麼生活,哪還有他人置喙的餘地?”
傅懷遠苦澀一笑:“有時候我倒是真希望自己投生在平凡百姓家庭,不用受這高牆大院的束縛!”
傅清揚笑了笑道:“大哥身為男子,怎也會說這樣的酸話?要你說,那我們這等女孩兒都不必活了!要知道這個時代,人們對女子要遠遠比男子苛刻……而且平凡百姓家也免不了一些紛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說不定大哥真投生在那樣的家中,反而無法像如今這般讀書習字呢!可見權貴人家還是有些好處的。”
傅懷遠笑道:“還是妹妹看得通透,倒是我想不開了……發了這許多牢騷,讓妹妹見笑了!”
傅清揚起身:“自家兄妹,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哪裡見笑不見笑!天色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望大哥記得今日談話,若有需要,能承擔起自己責任,哪怕不為我們姐妹,也想想老祖宗!好了,大哥不必送了,我自個兒走就行!”
傅懷遠鄭重答應道:“我會記得的,妹妹放心!外頭黑,妹妹注意腳下!”
傅清揚擺了擺手,忍冬在前頭提著燈籠,慢慢往自己院子走去。
老安定侯積威深遠,如今親自發話,哪怕傅文斌心中有百般不情願,也只得乖乖低頭。
第二日,傅文斌就老老實實寫了奏摺呈上去,請旨立傅懷遠為世子。
此奏摺一出,滎陽侯立馬出列道:“臣以為,傅懷遠青年才俊,得中狀元,必然極有才華,更何況現如今傅懷遠在朝中當值,又已成家立業,請立世子一事,理屬應當!”
立馬有大臣反駁道:“滎陽侯乃傅懷遠的舅舅,自然偏袒自個兒外甥,臣以為,按理侯爺應當避嫌才是!”
承恩公出聲道:“臣附議!狀元郎雖才富五車,但畢竟年紀尚輕,資歷不足,實需多多歷練……過早請立世子,臣只怕傅大人會驕傲自滿!”
杞國公掃了他們一眼,慢悠悠地開口道:“若在下記得不錯,承恩公為其子請立世子之時,年紀比如今的傅懷遠還要小些,承恩公世子尚且沒有狀元郎的才學,亦不似傅家公子那般憑自己能力在朝為官……承恩公怎麼不說梁大公子年紀尚輕資歷不足呢?陛下,臣覺得,承恩公應該最清楚現在請立世子是否會讓人驕傲自滿!”
老狐狸!真難纏!
承恩公心裡暗罵一聲,面色不動地改口道:“杞國公所說也有道理……畢竟傅家公子乃御筆欽點的狀元郎,想必品學上皆是常人難及!”
皇帝不置可否,任他們吵了一番,才淡淡開口道:“傳旨,傅懷遠克己奉公,謙謹賢孝,素有才學,立為安定侯世子!”
接著便是一連串賞賜,彰顯帝王恩寵。
傅懷遠領旨謝恩,只覺得壓在身上的名頭如有千鈞,讓人喘不過氣來。
傅清揚進了宮,莊皇后去壽康宮服侍梁太后還沒回來,閒來無事,便命人生起火來,讓春蓮從包裹裡翻出蓮子心,洗手準備烹茶。
傅清揚沒有專門學過茶道,對此也是一知半解的,不過耳濡目染多了,一些漂亮的動作也能學得行雲流水般,很能唬住外人。
莊皇后一踏進大殿,就聞到嫋嫋茶香,不由深深吸了口氣,笑著道:“好特別的茶!”
傅清揚連忙起身請安:“姨母萬福!”
莊皇后在上首坐了,讓她免禮,笑著問:“今個兒怎麼想起來煮茶了,你不是一直對這個不大感興趣的麼?”
這也是莊皇后喜歡傅清揚的一點。若換了其他人,知道她喜歡煮茶,必然會投其所好,努力學習茶道來奉承自己。可傅清揚卻不這般阿諛,她不喜歡,就不大肯學。雖然傅清揚經常也會按照自己喜好行事,送自己點喜歡的東西,可並不讓人感覺拍馬,反倒能體會到她的誠意和貼心。
傅清揚將水衝入茶盞中,動作十分流利,親自捧了一杯給她,笑著問:“姨母嚐嚐這茶味道如何?”
莊皇后很給面子的接過來,看了看湯色,點點頭,然後輕輕聞了聞,笑著品了一口。
傅清揚眼巴巴地望著她,忍不住追問道:“到底怎樣?”
莊皇后笑著看她一眼,慢悠悠地道:“護國寺的蓮心茶,的確千金難求,只可惜水次了點,毀了茶的味道。然後煮茶人的手藝和心境,更是糟蹋了它。”
傅清揚頓時小臉一垮,苦兮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