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還望父皇恕罪!”
皇帝登時想了起來,哈哈大笑道:“朕說呢,敢情你是急不可待地去會心上人了!無妨無妨,人不輕狂枉少年!此情可恕,此情可恕!”
說著父子倆心照不宣地相視而笑起來。
盛舒煊十分不要臉地嬌羞一笑,一把年紀五大三粗的,硬是舔著喏厚的臉皮撒嬌道:“父皇如此取笑兒臣,兒臣會不好意思的,要叫兄弟們知道,定要笑話兒臣!”
皇帝頓覺自己一副慈父心腸軟了下來,溫聲嘆道:“這些年,你在邊關,身邊也沒個可靠的人照顧你,你年紀不小了,別人像你這般年紀,早已經兒女成雙……罷了,既然你有了意中人,清揚品貌出身都算配得上,如今那丫頭也到了年紀,正好,朕給你們賜婚,成了家,有了後,朕對你母妃,也算有了交代……”
盛舒煊眼圈微紅,逼出兩泡熱淚,感動不已地道:“父皇處處為兒臣考慮,兒臣唯有以命方能回報萬分一二!有父皇這般恩寵,母妃在天之靈,哪有什麼不放心!父皇,大丈夫何患無妻,兒臣若連自己的妻子都要依靠父皇,那兒臣真是沒臉見人了!父皇放心,兒臣自己搞的定!”
皇帝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怎麼能行,萬一魯莽唐突,叫人家女孩兒如何做人呢!”
盛舒煊爽朗一笑:“話雖如此,可若是能在父皇母后的祝福下,成全一段兩情相悅的佳話,豈不是更美?說起來不怕父皇笑話,兒臣素來胸無大志,此生唯有兩個願望,一是願做賢王良將,永守邊疆安寧,二是得一交心賢妻,成就神仙眷侶!”
皇帝蒼老病態的面容不由微微一震,感慨萬千地看著他,輕聲嘆道:“賢王良將,神仙眷侶……煊兒灑脫豁達,胸襟寬廣,一派赤誠之心,當真是難能可貴!”
盛舒煊立馬不要臉地嬌羞笑道:“雖說是實話,父皇總這麼誇兒臣,叫別的兄弟聽到,難免要吃兒臣的醋,說父皇您偏心了!”
皇帝被逗得放聲大笑,這些年龍體不適,沉珂已久,皇帝已經很少如此開懷了,就連門外候著的路公公,聽到這一連串久違的笑聲,也不由感慨得老淚縱橫。
晚上宮中設宴,莊皇后對盛舒煊頗多關懷,頻頻賜菜不說,還問了不少生活瑣事,惹得梁太后忍不住開口道:“哀家看,皇后對小四,比對煜兒還關心幾分呢!”
莊皇后只當沒聽出她話裡的深意,微微一笑道:“煜兒離得近,得以時常相見,倒覺得稀鬆平常了。自來做母親的,都是更加掛念不在身邊的孩子,阿煊好容易回來一趟,忍不住就囉嗦了幾句。”
皇帝笑道:“可不就是人們常說的‘兒行千里母擔憂’麼!”
盛舒煊嘆道:“原該是‘父母在,不遠遊’,只不過兒臣是父皇母后的兒子,卻也是大盛的皇子,自來忠孝難兩全,兒臣長年鎮守邊關,為國盡忠,卻不能在父皇母后身邊盡孝,兒臣心中委實難安!”
莊皇后笑著道:“這話怎麼說的,你在邊關艱苦征戰,為大盛戍守疆土,就是給你父皇分憂盡孝了!”
皇帝點了點頭:“不錯,你為國征戰沙場,就已經盡了孝心!”
梁太后眼神微動,和藹笑道:“話雖如此,阿煊如今年紀大了,遲遲沒有成家,到底不妥。畢竟身為皇室子弟,為皇家開枝散葉也很重要!”
盛舒煊笑著看了眼華如玉:“皇嫂不是已經有孕?二哥貴為太子,開枝散葉的責任自然要二哥首當其衝了!”
皇帝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笑著打圓場:“不錯,太子妃有了皇嗣,阿煊可以不用那麼著急……這孩子多年在軍中跟將領士兵們一處,等閒也認識不了什麼好女孩兒,慢慢尋摸著,一定要找個穩妥的才行!”
盛舒煊生怕被亂點鴛鴦譜,連忙轉移話題道:“說來這次回帝都,倒能多待上一段時日,天氣轉暖,敵軍也消停了不少,如今邊關穩固,正好藉此機會,兒臣也能多陪陪父皇母后!”
眾人自然說好,皇帝高興,甚至不顧太醫叮囑喝了兩盞酒,最後在大家的勸說下才沒有多喝。
傅清揚自打聽了盛舒煊那番似是而非的話,心裡就擔憂起來。
其實她雖然長得挺漂亮,可帝都閨秀,比她美貌的大有人在,她從不覺得自己有多能吸引異性。得杜赫一番青眼,已經讓她覺得受寵若驚了,沒成想,一向當做哥哥的盛舒煜,會對她懷有其他想法。
傅清揚細細思量一番,也就想明白了,怕不是盛舒煜看上她什麼,而是莊皇后覺得她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