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的氛圍還是很濃厚的,畢竟大家都知道考上大學不容易,全都抓緊這個難得的學習機會,像一塊海綿一樣,孜孜不倦地在知識的海洋裡汲取著養分。
康學翰是沈庭生所在的系的系主任,雖然沒有親自教授他的課程,但也非常關心沈庭生的學習,在瞭解到他能完成基本的學習任務之後,又另外給他列了一張書單,讓他在學有餘力的情況下,再照著這個書單上的書好好讀。
沈庭生除了上課和吃飯,其他時間都待在圖書館裡,埋頭苦讀,日子過得充實無比,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謝華香,心頭就會火熱無比,然後讓自己深深地沉溺其中,任憑思念的情緒將自己層層包裹起來。
哪怕學習再緊張,他還是會每天都給謝華香寫信,跟她講一下學校的情況,學習中的趣事,還有新認識的同學什麼的,總之心裡面有無數的話想要跟她說,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想要跟她一起分享。
所以沈庭生從謝華香回去的那天開始,就每天都給她寄信,信從這兒寄到東水縣,大概要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到,但是五六天之後,謝華香就應該能天天都收得到他的信了。
特別是她現在在縣城工作,不會像在鄉下那樣耽誤,更是天天都能及時收到的。
可謝華香卻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想念自己,除了她在火車上實在無聊給沈庭生寫了一封充滿了感情的信之外,沈庭生第二次收到她的信是在十幾天之後了,在那信中她寥寥數語,只說了她已經調到東水食品廠當廠長,廠子的情況不太好,非常忙。
再之後就幾乎要隔一個星期才能收到她一次信了,信中雖然沒有怎麼訴苦,但也可以看得出來,她的事情辦得不怎麼順心,工作應該是挺累的。
而且,可能連謝華香自己都沒有意思到,她在後來的信中,越來越多地提到一個名叫盧家棟的小夥子,說他特別能理解她的工作理念,在工作上幫了她多大的忙,要不是他,整個改革的過程也不可能進行得那麼順利,還說她打算給盧家棟升職,讓他當副廠長,才能更好地在工作中充當她的左臂右膀。
可惜在現有的體制中,想要提拔一個人也不是她能說了算了,還得打報告讓上級領導批准,程式多得很,等這一套程式走下來,都不知道要過多久了。
她在考慮要不要去找一趟程立坤,讓他特事特辦把這事給敲定了。
在最後的這次信裡,謝華香還用開玩笑的口吻提到了一件事。
由於她前段時間的鐵血手腕,得罪了很多人,有一天晚上她都已經睡下了,有幾個心懷不忿的醉漢跑到她家門口“咣噹咣噹”地砸門,嘴裡還罵罵咧咧地罵著一些要把她搞死之類的話,當時把謝華香嚇得半死,把屋裡的傢俱全都推到門口去擋著門,然後抱著枕頭縮在床上瑟瑟發抖。
幸好住在她隔壁的盧家棟聽到動靜,掄著掃把出來,以一敵三,把幾個醉漢都給打跑了,並且還大聲宣佈,以後誰要是敢再來騷擾謝廠長,來一個他打一個。
謝華香告訴沈庭生,當時她都嚇壞了,想著那小夥子怎麼那麼大膽啊,那麼多個憤怒的醉漢,他一個人怎麼打得過,後來才知道原來人家學過武術的,還參加過市裡的比賽得過獎呢!
最後,謝華香還無意識地感嘆了一下,男人啊,還是要有點武力值,才能給人安全感啊!
沈庭生這才知道,原來盧家棟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而且就住在謝華香宿舍的隔壁。
他這心裡,就酸溜溜的有點不那麼舒服了。
沈庭生絕對不是一個小氣的男人,在他的心目中,也從來沒有女人就不該去幹什麼事業,應該在家裡做家務照顧老人孩子的概念,謝華香能去當這個廠長,他是打心眼裡為她高興的。
他覺得她有這個能力,就應該好好把握這個機會發揮出來,就算有時候會心疼她在工作中會遇到的種種難處,只要她自己不提出放棄,他也是會一直支援她的。
沈庭生只恨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幫她解決工作上的種種難題,幫她打擾騷擾她的醉漢。
對於盧家棟,沈庭生的感覺很複雜,既感謝他對謝華香的幫助,又免不了妒忌他能做到自己想做卻又無法做的一切,有時候,沈庭生甚至恨不得放下這裡的一切,回去好好地陪著她。
以一個男人的敏感,沈庭生從謝華香不經意的描述中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叫做盧家棟的男人,對於謝華香,絕不僅僅是下屬對上級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普通下屬,能細心到每天幫上級開啟水,加班的時候幫忙打飯,還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