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他晚上睡不著。
一處是那兒明明是一截斷頭巷子,那姑娘在他眼前跑過去的,怎麼會突然不見,然後又從外面找了公安過來了?另一個是那幫小混混追著那姑娘分明就是想要拿什麼東西,那究竟是什麼東西,不弄明白這個讓他背了黑鍋的罪魁禍首,他死不瞑目!
沈穀倉悄悄把揣在兜裡的那張地址紙條拿了出來,有地址在手,他就不信還弄不明白了。
“哥,把你的地圖給我看看。”
張建民把地圖那了過來:“怎麼,要看地圖一雪前恥啦?”他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小心地觀察著沈穀倉的情緒,雖然沈庭生他們並沒有問沈穀倉是因為什麼生氣跑掉的,但他自己心知肚明,所以到現在還是很擔心,人雖然已經回來了,但惹他生氣的事情根源並沒有解決。
不過沈穀倉好像完全忘記了這件事似的,對張建民的態度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張建民也不好問什麼,免得又惹他生氣。
張建民買的這地圖印得詳細,不但精確到每一條道路,還附印了公交車的路線圖,沈穀倉對照這地圖研究了大半個晚上的公交路線圖,總算被他弄明白了該怎麼去找那姑娘,又把自己的口袋好生檢查了一遍,確定有足夠的錢,這才放心地睡了。
第二天,按照原計劃,沈麗華他們三個原本還是要繼續去遊覽各名勝古蹟的,可是沈穀倉卻提出不想跟他們一起出去了,想要去附近的體育館打籃球,昨天在大學裡玩籃球玩上癮了,不好好打一場渾身都不自在。
沈家對孩子一向是放養的模式,雖然他昨天才鬧了一場失蹤,但也並沒有因此而限制他的行動,只交待了不許亂跑,確定他肯定知道來回的路,叮囑他按時回家吃飯,這便讓人出去了。
沈麗華和張建民先出的門,昨天兩人才剛剛表白了心意,好不容易牽上手了,卻被沈穀倉鬧了那一出,之後誰也沒有心思再想起這一茬。
如今兩人一起出門,突然想起昨天的事,都有點兒尷尬,卻又努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悶著頭往前走。
走著走著,張建民發現他們走的方向似乎不對:“那個,么妹,車站在那邊。”
“我知道,你先過來。”沈麗華朝他招招手,躲到了一個報刊亭的後面。
“怎麼了?”
“覺不覺得你弟有點不對勁?”
張建民仔細想想:“好像有點乖巧懂事得過分了?”今天早上吃完早飯沈穀倉還主動洗碗了,這孩子就是這樣,有求於人的時候,總是表現得特別好,張建民本來還以為他是因為昨天做錯了事才刻意表現出悔改的呢,現在想想,他哪是那樣的人啊,在家裡捱了他爸狠揍一頓都沒這種覺悟呢!
“他想幹什麼?”張建民問。
“我也不知道,等著看看吧,我敢保證,他一定不是去體育館。”
沈麗華猜得一點都沒錯,沈穀倉根本就沒往體育館的方向去,他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了一下,跑到了公共汽車站,看了一下站牌,很快就跳上了一輛公共汽車。
沈麗華連忙拉上張建民,也跟著上了那輛車。
車上人擠人的,沈穀倉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空地兒站好,大概是心情太緊張的緣故,居然沒有發現他們兩個跟了上來。
因為有了沈穀倉的事分散注意力,沈麗華和張建民之間的尷尬也沒有了,都把注意力放在沈穀倉的身上呢!
沈穀倉昨晚就做好了功課,把上下車的站點記得爛熟,聽到售票員報到某個站的名稱後,馬上就擠著下了車,沈麗華他們兩人當然也緊跟著下了去。
只見沈穀倉目標十分明確,一路打聽著找到了一處小巷子,那小巷子本就又小又破,兩邊還被各種雜物佔據了大半,只留下一條窄窄的路可供行走,地上坑坑窪窪的,汙水橫流。
沈麗華真是想不明白了,他來這種地方到底想幹什麼?
沈穀倉一路找一路問人,終於在小巷的深處找到了紙條上的門牌號,其實剛來到這裡的時候,他也是十分不可置信的,稍微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會住在這種地方的人,都是社會的最底層,可那姑娘看起來真不像窮人家的孩子啊!
沈穀倉並不是很懂看人,但這姑娘唇紅齒白,面板白嫩嫩嬌滴滴的樣子,在沈穀倉看來,她就跟謝華香是一樣的,是那種家裡條件不錯,嬌養在家裡的姑娘,真是住在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那種氣質?
低頭仔細辨認了一下紙條上的地址確實沒有弄錯之後,沈穀倉伸手去敲響了那扇破舊不堪的木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