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出去,只是一身再簡單不過的淺紫色長裙,頭上一根同色髮帶,怎麼看都顯得太過素淨,和這盛大的晚宴,完全屬於格格不入的狀態。
“有什麼不妥嗎?”見倫薩管家看著她欲言又止,瑞夕大概也猜出了倫薩想開口說什麼。
大概是埋怨她的衣服不夠華麗首飾不夠精緻,這樣出席晚宴顯得寒磣吧!
“很好,小姐天生麗質,根本無需任何多餘的修飾。”倫薩管家單手擱在胸前,彎腰行禮:“無論從什麼角度,您都是今晚獨一無二的存在。”
但事實上瑞夕的這份自信和被誇獎後的喜悅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明顯她的父親納蘭睿的審美觀完全和倫薩管家不在一個層次上,見到這個樣子下樓的瑞夕,他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明知道這場舞會的重要性,卻還打扮的這樣寒酸,是故意想來丟他的人讓他難堪的嗎?
對於納蘭睿的不悅,瑞夕在下樓的時候便已經瞄到了,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心虛或者是膽怯,而是非常大方的迎著在場賓客各色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微笑著走到了納蘭睿面前:“父親。”然後不等納蘭睿有所回應,她又扭過頭,對站在納蘭睿身邊神色有些不安的瑞琳娜點了點頭,由衷的讚道:“瑞琳娜小姐今天真漂亮。”
華麗的銀絲軟緞長裙,上面鑲嵌了幻海的特產人魚淚,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被細緻挽起來的長髮,露出白皙優雅如同天鵝一般線條優美的後頸;將瑞琳娜的嫵媚動人體現得淋漓盡致。
只是可惜她大約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大場面,顯得有些緊張拘束。與這樣落落大方表現的瑞夕一比,更是凸顯了她的小家子氣,身份的差距立顯。
“嗯。”聽到瑞夕對瑞琳娜的誇獎,納蘭睿的表情總算是緩和了一些,但心底的鬱結卻並沒有這麼容易散盡,特別是在感受到周圍人群投過來的目光時,他直覺便想到是眼前這個女兒的打扮給他丟了人:“怎麼下來得這麼晚,而且,還打扮成這樣?!”
會場的音樂很輕,更因為主角德庫拉的缺席,大多數客人此時都圍在主人家納蘭睿的身邊,所以他這句明顯帶有指責和嫌棄的問話,幾乎被大多數在場的客人聽得一清二楚。
納蘭家的事情,在場的客人大多也有些耳聞。這位家主大人不喜歡原配夫人所出的小姐而更偏愛情人所生的女兒幾乎已經成了公認的秘密,之前莎琳夫人還在的時候,情況或許還好一些,但如今莎琳夫人去世,這位小姐的日子,果然和大家預料的一樣越發難熬了。
雖然對納蘭睿的這種做法,同為貴族的客人們,特別是那些高貴的夫人們並不贊同,但這畢竟是人家納蘭家的家世,所以除了對瑞夕投以同情的目光之外,剩下的便只是看戲了。
能夠為下一次的聚會增加些談資,何樂而不為?
“產自幻海深處的珍珠,不需要任何裝飾和點綴,一樣足夠光華奪目。”
就在瑞夕考慮是接腔還是無視的當口,一個慵懶暗啞的男音響起在二樓懸梯的玄關處。
支手扶著樓梯,一身身材高挑挺拔的黑衣男子靜靜的站在那裡,俯視著整個會場內的眾人。
他彷彿黑洞,第一時間就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他似乎天生,就是為了凝聚目光存在的,踏著優雅的步伐,自樓梯下來的過程中,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變幻。
蒼白瘦削的臉頰上,雙眸黝黑暗沉,他的視線落在誰的身上,那人就會猶如被幽冷的寒風給吹拂過的楓葉一般,止不住的心寒顫抖。
那是一種天生的,來自黑暗的掌控之力,所到之處仿若摩西分紅海一般,人群自動為他散開了一條通道,他就那樣悠然的,高貴如王者一般,緩緩的走到了瑞夕的面前,輕巧的執起她的手,在她的纖細的手背上印下一吻:“晚上好,美麗的小姐。我有幸,請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嗎?”
這尼瑪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有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這樣的感覺會這樣的明顯?
瑞夕從發現幫她說話解圍的物件是出現的二樓的德庫拉時,她也呆住了。
但絕壁不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而是被嚇的!
先不說如今還在自己的腦袋裡揮之不去的有關昨天晚上發生在花園裡的坑爹遭遇,就只看德庫拉這氣場,真的是之前那個只會沾花惹草見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的花花公子麼?!
這樣魔王BOSS一般的凌然氣勢是腫麼回事?!
處處透著詭異的事實讓瑞夕不敢大意,她強壓住內心的不安,保持著矜持有禮的微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