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反而令沈畫擔心的是,自己的醫術,在一個女子面前,婦人面前,其實有時候是沒辦法施展的。特別是身在這浣花山中,一旦莫瑾言滑胎之後止不住血崩之勢,若沒有女子來幫忙為其清理,止血,外敷,那將會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兒。
還好這個倚欄性子沉穩,沈畫覺得可用,加上陳娟,至少能夠有個幫手,也不會自亂陣腳那就行了。
。。。。。。
沈畫有條不紊地安排好這些事兒,然後走到了屋中的梳洗架前,將一塊乾淨的巾布疊成巴掌大小,直接沾了涼水,擰得半乾了,便拿著來到莫瑾言的床前。
看著仰面躺在床上的莫瑾言,臉色蒼白,容顏憔悴,甚至那雪白的床單和薄被都沒有她的臉色那樣白,心下極為不忍,只將疊好的巾布輕輕按壓在她的額頭,然後低聲道:“你這是何苦呢。你都已經這樣了,還堅持要親口告訴南華傾事實,怕他從我這裡知道了,會接受不了,會受到更大的打擊。。。。。。”
說著,沈畫抿了抿唇,卻是不想再“責怪”莫瑾言了,只搖頭一嘆:“真是個痴兒!”
瑾言感覺額頭上涼涼的,整個人似乎都沒有那麼燒燙的感覺了,微微睜眼,側了側頭,看著沈畫就在身邊,心裡莫名的就安定了些,勉強對他擠出一個笑容來:“謝謝。。。。。。”
“你何須對我說謝呢?”沈畫別過她目光,只伸手搭在了莫瑾言外露的細腕上,心下一顫,有些不敢看她那雙過分堅毅的眼眸。
“侯爺恐怕一時半會兒會難以接受我小產的事實。”瑾言說著,淚意難抑,只閉了閉眼,像是在勉強平復自己的心情,好一會兒才又睜開:“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了,只有你才能勸他看開些。”
“南華傾不是你想的那樣軟弱,他會很堅強的,我只怕。。。。。。”沈畫欲言又止,三指按得更重了些,似乎有些把不明莫瑾言的脈,微沉了沉眉。
“怕他遷怒於沈家,和沈家挑明矛盾,激化已經脆弱不堪一觸即發的局勢嗎?”瑾言臉色泛青,當然知道沈畫未盡之言是什麼意思,眼底露出一抹憂色。
又仔細地壓了壓莫瑾言的腕脈,沈畫覺得有些蹊蹺,甩甩頭,將疑惑壓在心中,這才站起身來,又從醫箱取出了三枚銀針在手。
回到床前,沈畫看著瑾言,也看出了她的顧慮和擔憂,點點頭:“沈貴妃已經無處可逃了,大內總管李良也奉皇上之命,要徹查沈貴妃曾經服用墮胎藥一事。另外,沈貴妃為何要打掉腹中胎兒,是否隱瞞了真實孕期,只要一查敬事房那邊月信的記載,再對比太醫院她喜脈的紀錄,就能分辨一二。所以過不了多久,最多十天時間,一切就會水落石出的。到時候沈蘊凌作繭自縛,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沈家更會因此失去皇上的寵愛。所以,根本不需要侯爺動手,只需要等,就能看沈蘊凌為其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可萬一侯爺穩不住,輕舉妄動,我只怕,會給沈家拿住把柄,反過來對你和侯爺都不利的。”
“所以。。。。。。你,一定要勸住他!”
瑾言感覺沈畫將一根針施在了自己虎口的合谷穴上,小腹的絞痛竟很快就止住了,緊繃身子驟然放鬆,呼吸也彷彿順暢了許多,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來:“等等,剛剛你說,皇上派遣了大內總管李良徹查沈貴妃的事兒?”
趁著此時屋中無人,沈畫一邊為莫瑾言施針,一邊將昨夜的情形簡單告知了她:“是的,李良統管內務府和宗人府,還手持皇上的御賜腰牌,昨晚已連夜啟程回到皇宮了。哪怕是將整個後宮翻個底朝天,也在所不惜,因為皇上只給了他十天的期限。十天若不能查出個子醜寅卯,他李良的項上人頭也就不保了。”
說著沈畫並未發現莫瑾言的神色一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兒,眉間透出一抹焦急之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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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第三更10分鐘之後。
第二百二十一章 絕無可能
沈蘊凌有這樣的下場,瑾言聽在耳裡,心中更是痛快無比。
這也算是昨夜遭遇中,唯一值得拍手稱快的事情了,更不枉自己為此而失去了腹中孩兒。
但仔細聽著沈畫所言,特別是當他提到李良奉命回到皇宮查詢證據的時候,神色一變:“你的意思,李良他徹查此事,會。。。。。。會搜宮麼?”
“雖然搜宮的影響極大,但若非如此,怎麼查詢證據!”沈畫點頭,算是肯定了莫瑾言的疑問,而這時,他才發現了其神情有些不對勁兒:“怎麼了?你為何要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