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上去,伸手取下了鷹爪上的信。
黑鷹又是一聲清嘯發出,雙翅一振便猶如離弦的弓箭,射入空中,很快成為了黑點消失在天際。
將捲成團的信紙展開。南華傾看著上面的黑紙白字,眉頭一沉,轉身直接踏上了朝露湖的木棧,看樣子,竟是要往後山而去。
。。。。。。
天剛麻麻亮,莫瑾言就醒了。
身體的好轉,讓她的心情也少了些抑鬱,張口喚了綠蘿過來,示意她為自己梳洗。
“主子,今兒個您看著要精神不少呢。”綠蘿今天沒有再穿綠衣,而是一件灰藍色的夾襖,腰間繫了一條麻布,也算是為莫致遠“戴孝”了。
瑾言看著她如此乖巧懂事,點點頭:“今日是初四,室內撣塵,屋外掃地,還要把髒的或者舊的東西‘扔窮’。我覺得,不但要把髒舊的東西扔了,還得把煩惱也一併切掉,這才叫真正的‘扔窮’呢。”
綠蘿半懵懂半明瞭,眼珠子轉了轉,似乎是在思考:“主子的話說的好深奧呢,但聽起來卻很有道理呢。”
“夫人說的話,哪能沒道理呢。”
許婆子也進了屋,手裡端著盆冒熱氣的水,指揮著綠蘿拿了乾淨的巾布和梳洗的其他用具到床邊,然後兩人一起伺候了莫瑾言梳妝。
因為要為莫致遠服喪,瑾言同樣是一身素白的襖子,除了裙角綠絲線繡的蝶戲水仙花樣,全身上下再沒有一丁點兒的顏色,頭上綰髮的,也只是一支沉香木的水仙花簪子。
看著莫瑾言雖然清瘦,卻精神尚好,許婆子懸了一夜的心終於放踏實了許多:“夫人,老奴讓廚房加了些羊奶在粳米粥裡一起熬,另外還有沈太醫給的幾樣食補藥材,紅棗,當歸,黃芪,枸杞子,稍後就會送來。還有,您的藥也上爐子熬起了,等您用完早膳等等就可以喝藥。”
“許婆婆您費心了。”
瑾言見許婆子心細,覺得自己留了她在清一齋是個很好的決定。至少在生活上,有個年老的照顧,比起玉簪和綠蘿要周到許多。
“夫人您休息會兒,老奴去看看藥爐的火候,按照南小爺的吩咐,可不能馬虎。”許婆子一身青灰的粗布棉襖,腰際也和綠蘿一樣繫了素麻帶子,向莫瑾言福了福禮,這便退下了。
不一會兒,廚房送飯的下人就來了,竟是舒眉。
舒眉穿著府裡下人的常服,是靛藍的夾襖棉袍,側鬢配著一朵淡藍的絨花,整個人沒有一丁點兒廚房婆子的油膩,反而清爽娟秀,透出一抹難得的麗質。
一見到莫瑾言,舒眉就跪下了:“奴婢今兒個才得知夫人孃家的事兒,奴婢在府裡做事兒,不敢戴孝,只能藉由送飯的機會過來給夫人請個安。夫人您身子弱,想吃什麼都告訴奴婢,奴婢一定幫您辦到。”
“舒眉,你有心了。”
瑾言卻神色平穩,只點點頭,手揚了揚示意她起來說話:“我要為父親守孝,又在清修之中,吃食上,忌葷腥,儘量清淡才好,所以你不用特意幫我準備什麼好的。”
“那奴婢儘量給夫人挑新鮮的,爽口的吃食,另外,糕點也多變一些花樣,讓夫人吃得舒心些,也是好的。”舒眉有些倔強,見莫瑾言不領情,卻堅持要為她在一日三餐上下功夫。
看得出舒眉並非是拍馬邀功,加上自己已經不再主理府中事務,她有這份心,也算是人情,瑾言並不想受這份情,奈何對方執意,若是自己再拒絕,恐怕傷了舒眉的心,瑾言只好答應:“你我主僕一場,雖然時日短,卻難得你有這份忠心,辛苦了。”
“奴婢不辛苦,夫人,您才是真正的苦。。。。。。”舒眉說著,眼看就要落淚的樣子,惹得一旁許婆子直皺眉。
許婆子上前拉了拉舒眉,小聲道:“好了,舒眉姑娘,夫人身子還沒全好,需要靜養,餐盤等會兒我會讓綠蘿給你帶回廚房,這會兒你便退下吧,夫人要用飯了。”
舒眉有些不捨,可看到莫瑾言沒有阻止許婆子“趕”自己,知道兩人間的主僕情分還是太淺了一些,也沒有多做停留,埋頭屈身行禮之後,才退了出去。
。。。。。。
“啊,你是。。。。。侯。。。。。。侯爺。。。。。。”
誰知舒眉剛剛走出屋子,還沒來得及邁出清一齋的院門,就看到一抹高瘦的身影從虛掩的門外一閃而入。
舒眉十一歲入府,在府中做了四年的下人,卻從未見過正主景寧侯。
但眼前這個男子,二十出頭的年紀,俊美的容貌,冷傲的氣質,通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