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解釋了起來:“本候小時候在上書房讀書,裡頭全是皇家子弟,我年紀最小,又是外戚,雖然有姐姐當靠山,可始終她身在後宮,鞭長莫及,根本無法完全顧及到我,所以其他人便合夥起來捉弄我,欺負我。唯有東方煜,他會主動幫我,讓我在上書房待的後兩年可以安穩平順地渡過。”
“原來侯爺和煜王有同窗之誼,怪不得煜王對侯爺似乎很瞭解,也不在乎你的脾氣。。。。。。”
話一出口,莫瑾言就意識到了不對,趕緊轉而道:“那煜王難道一直在京城麼?您之前說他會調集刑部的仵作給那畏罪服毒的黑衣人驗屍,難道刑部是煜王在掌管?以皇上的立場,會不介意有王爺在他的眼皮底下嗎?而且,還把六部之一的刑部交給他來管,可見煜王對於皇帝來說,應該是十分信任的吧。可這樣一個位高權重之人,又是王爺的身份,他為什麼要幫咱們呢?”
“因為他不想看到大邑朝變天。”
南華傾倒是沒有介意莫瑾言挑刺兒他的脾氣,只淡淡地用了這一句話來回答她所有的疑問,想了想,覺得給她普及一下大邑朝家族之間的關係也好,又繼續道:“南家和沈家,在加上東方家,是一個互相制衡的三個角,也算是支撐起了整個大邑的命脈。三足鼎立,以東方家為大,南沈兩家為手足,缺一不可。若是南家和沈家鬧起來,只有東方家來收拾殘餘,到時候,整個大邑朝也會跟著倒黴。所以他必須在兩家中間摸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並協調好兩家的關係,否則,一旦南家和沈家鬥起來,再想辦法去協調就晚了。你別看他嬉皮笑臉,但實際是個城府極深之人,不要輕易相信他。畢竟,他代表的是皇家的利益,他所做的一切,也只為了東方家好,而不是真的為了你我著想。”
聽得似懂非懂,不過莫瑾言卻明白了南華傾話中之意,那就是叫她遠離東方煜,不要叫他和善的外表給騙了。
雖然覺得南華傾不太尊重自己的判斷,但莫瑾言還是順著頷首點了點頭:“妾身知道了,那煜王身份尊貴,又是皇上的親兄弟,自然不是我等可交之人。若再有機會見他,妾身會主動避開的。”
對於莫瑾言乖巧順從的態度南華傾很是滿意,伸手輕輕拂過她腦後的長髮,感覺差不多幹透了,這才將巾布放下:“可以了,你挽好髮髻,本候在門口等你。”
“多謝侯爺。”
瑾言站起身來,向著南華傾福了福禮,長及腰際的黑髮披散在後背,隨著她的動作,從肩頭散落了幾縷到胸前。
這樣的姿態看在南華傾眼裡,到有了幾分婀娜之感,腦中卻突然掠過了沈蘊玉的模樣,彷彿正在對著自己笑,令他臉色一變,目光也陰冷了起來,然後直接轉身,“砰”地一下就推門而去了。
留在屋中的莫瑾言沒有察覺到南華傾的異樣,因為他怕時間來不及,所以動作有些大,透露出心裡的焦急罷了,便趕緊去了一直碧玉簪,將長髮隨意玩了個纂兒在腦後,便匆匆跟了上去。
。。。。。。
從昨夜前往宮中赴宴,到今日天剛亮才回來,侯府裡上上下下都各司其職,只等侯爺和夫人回來。
南華傾下了馬車就直奔西苑,連招呼也沒有和莫瑾言打一聲,瑾言心裡也惦記著玉簪她們等久了,提了衣裙便往清一齋而回。
果然,雖然昨夜接近二更天的時候有宮裡的內侍過來傳話,說是侯爺和夫人留宿在了後宮,但玉簪卻一直揪著一顆心,一夜沒睡地守在院門口,只等莫瑾言回來確認她有沒有被“欺負”。
因為玉簪曾經見識過南華傾對待莫瑾言的態度,毫無憐香惜玉之意,不但言辭冰冷,而且透出一抹厭惡,虧得自家主子性子好,這才沒有與其計較。
但昨夜裡莫瑾言和南華傾呆了一整夜,身邊也沒個人,玉簪就怕自家主子吃了虧。
所以當玉簪看到莫瑾言渡步而回時,臉上的是又驚又喜,又擔憂又哀怨,張口就道:“下次主子要在外面留宿,可一定把奴婢帶上才好。免得擔驚受怕一整夜,連眼睛都不敢閉一下呢!”
知道玉簪心疼自己,瑾言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只說昨夜宴席散了之後,皇后請了她和侯爺去鳳儀宮一敘,結果說這話就已經過了關閉城門的時間,無法出宮,只能留宿一晚。
玉簪一邊聽,一邊仔細打量著莫瑾言,見她膚色紅潤,神情也十分自若,總算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但她卻也細心地發現,莫瑾言回來時傳的衣裳和去赴宴時的錦服不一樣了,忙問了出來:“主子,您什麼時候換的衣裳?怎麼不穿昨晚那一套錦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