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東方煜“邀功”,他南華傾也沒有戳破,只淡淡道:“本侯雖然臥病在床五年時間。卻還不至於耳聾眼瞎到如此地步。不過也要謝謝師兄你,至少沒有趁火打劫,也來捅本王兩刀。”
“嘖嘖嘖,看你這個人,怎麼說話的!”
東方煜只當南華傾是說笑,扁了扁嘴,又道:“好歹你願意叫本王一聲‘師兄’,我還以為,三年的同窗之誼,你小子早忘光了呢。”
“少年記憶最是深刻,怎能相忘。”
南華傾倒是有幾許唏噓感慨,不禁話多了起來:“家父去世的早,母親也不在了,唯一的姐姐嫁入皇宮,無人管教我,便送了我去上書房讀書。上書房裡頭全是皇家子弟,就我一個外戚。雖然姐姐貴為皇后,但私下裡,這些貴族子弟們都看不起我,還視我為眼中釘。那時我年紀又小,不過才十二歲,受了欺負也無處訴說。虧得煜王相護,後面兩年才安穩了許多。”
“誰叫你小子年紀小小,就一副‘世上唯我獨尊’的孤傲模樣,偏偏還生的俊美無比,比小姑娘還好看,嘖嘖,不欺負你,欺負誰啊。”
說著,東方煜的眼睛亮了亮:“不過也奇怪,過了五年,你好像變了個人似得,沒那麼囂張了,看來性子上的鋒利處被磨鈍了不少。但本王又總覺得你說話的時候,彷彿都在用鼻子看人,和以前似乎又沒什麼區別。”
“煜王不要關注在下了,還是去審審那黑衣人吧。那人有可能知道莫致遠被害的內情,本侯必須問清楚,爭取早一些給她一個交代。”
說著,南華傾直起身來,結束了兩人的“閒聊”:“煜王應該知道莫致遠是拙荊的父親,也是本侯的岳父。這次他被人殺害,很有可能是沈家所為,更有甚,和沈貴妃脫不了干係。所以等會兒審問的時候,還請煜王讓本侯親自來。”
“你去吧,只要不弄死人,隨便怎麼審。那沈蘊凌如今懷有身孕,卻也不能任她在宮裡頭興風作浪,擾亂社稷。”東方煜終於嚴肅了些,說話間一股煞氣透出雙目,卻是旁人根本難以察覺的。
“煜王不去?”
南華傾有些不解:“皇上那邊,難道您不需要交代?”
“皇兄那邊,怎麼交代是本王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東方煜擺擺手,又恢復了十分和氣的笑容。
“那就多謝煜王殿下了。”
南華傾不疑有他,徑直往這長寧殿的地牢而去,似乎十分熟悉此處的路線。
微眯了眯眼,看到南華傾離開,東方煜才嘆了口氣:“沈蘊凌有喜,皇兄正高興著,若是本王那這些麻煩事兒去找他,豈不是自討苦吃麼。”
說著,東方煜揚手捏了一杯斟滿明黃茶湯的白瓷盞,一飲而盡,放下空杯,不覺搖了搖頭,面露無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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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莫瑾言身心疲累,但畢竟在外面借宿。即便有安息香撫慰心神的奇效,可她還是沒有睡得太沉。
再加上這一夜入宮赴宴的遭遇實在“精彩紛呈”,瑾言腦子裡亂亂的,更無法完全放下,所以不過閉眼休息了一會兒,就醒了。
夜裡風涼,可這寢殿中卻溫暖如春,有四個炭盆並排放在腳邊,另外一對半人高的薰香爐也燃著,散發出沉香暖意。
因是和衣而眠。又蓋了錦被在腹上。此時睡醒。瑾言覺得有些熱,抬手摸了摸額頭,卻發現燙手地嚇人。
趕緊翻身而起,瑾言知道多半是因為自己在外頭逗留了太久。夜風透寒,加上被那黑衣人嚇到,膽氣一虛,外加受涼,恐怕會病的不輕。
皺眉,雖然身子有些發軟,但莫瑾言還是撐著讓自己站起來,然後往大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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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南華傾前去地牢審問那黑衣太監,可不過短短片刻他就回轉而來。跨步走到東方煜的面前,臉色十分難看。
“怎麼這麼快?”
東方煜正眯著眼休息呢,見南華傾已經回來了,只好坐直身子:“可是那廝嘴巴緊?”
“他已經是個死人了,自然嘴巴緊。”
一把坐在東方煜的對面。南華傾一臉難掩慍怒之色:“本侯進去的時,他就已經全身發紫了,顯然是中毒而死。”
“什麼?中毒死了!”
有些不相信,東方煜睜大了眼:“本王的侍衛都是受過訓練的,之前肯定確認過他身上有沒有可以自盡的武器,包括牙齒有沒有含毒,都會仔細檢視,他怎麼可能服毒自盡?”
對於毒藥,怎麼用毒,南華傾這五年來也算是頗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