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畫說著,停頓了片刻,看向南華傾的眼神有些幽暗,似乎隱藏了幾許埋怨的意味在裡面:“昨夜似乎是十九,就是你納妾的日子吧?”
“嗯。”南華傾沒有否認。
“這就對了。”
沈畫從鼻息間撥出一口氣,說話間顯得有些涼薄:“你設身處地為夫人想想,哪怕你是出於真心與她圓了房,也難以解釋的清楚,為何你要選擇昨夜這個時間。想來,她也是知道的,你同意與尉遲家結親的緣故,是出於南家的利益為考量。既然如此,怎能不讓夫人去猜測,你或許是利用了和她圓房這件事,側面警告尉遲家,告訴他們,你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掌控的。”
“你覺得,這是她匆匆離開,不告而別的原因?”當局者迷,其實南華傾並沒有來得及往深處去想為什麼莫瑾言會去水月庵暫住,他下意識地認為,是她不願意面對自己,想要否認兩人昨夜之間那糾纏彼此的情愫。
“或許是吧,但也要你親自問過才知道。”沈畫看著南華傾,覺得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剛剛結了歡好的少年,竟有些手足無措了,不由得搖搖頭,又補充道:“而且,我覺得若是你親自去水月庵請求,夫人一定不會拒絕的。這半年的時間讓夫人在宮中幫忙照顧皇后的孕期,也算是和你拉開了一些距離,與她在水月庵暫居,其實作用是一樣的。”
“你那麼確定她會幫我嗎?”南華傾微眯了眯眼,他知道沈畫和莫瑾言之間有一些交情,但卻不知道這交情是深,還是淺。
沈畫似乎讀出了南華傾眼底的一抹疑惑和極為輕微的防備,只神色平淡的搖搖頭:“我不確定,但如果你不去問,不去爭取,那我可以肯定,若沒有夫人幫忙,皇后在宮中的日子會十分艱難。”
沉吟著,南華傾沒有立刻做決定。
直覺告訴自己,就這樣去水月庵,請莫瑾言入宮幫忙照顧姐姐,似乎有些過分了。
因為兩人之間的關係尚未理清,自己就貿然請求她以身犯險來幫助南家,這對自己和她的將來,也不算是件好事。
而且後宮和水月庵不一樣,南華傾可以去水月庵見莫瑾言,隨時隨地,並無限制。但深宮內院,即便自己是皇后的胞弟,也要按照宮裡的規矩,不是想去就去的。
無疑,一旦莫瑾言同意入宮,那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會愈加遙遠了,無論是心裡的,還是實際的。
但事關緊急,南華傾知道,自己只能這樣做。若是有機會,自己再入宮尋找機會來緩和兩人的關係吧!
這樣反覆權衡,南華傾終於做出了決定,看向沈畫,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立刻啟程,這就去水月庵。沈畫,多謝你了!”
扭頭,看著南華傾猶如一陣風似得飛快而去,沈畫深吸了口氣。
也罷,一切隨緣吧,畢竟她和他的緣分是在自己之前的。若是真的輸了,自己也認了,沒什麼好後悔的。
想了想,沈畫倒是變得釋然起來,眼底的沉重也被一抹輕鬆取代,神情也恢復了往日的清淡平逸。
既然莫瑾言和南華傾都不在府中了,那自己也沒有必要留下,沈畫毫無留戀,直接轉身離開了這一方莫瑾言曾經居住的小院。
。。。。。。
水月庵位於京城近郊,坐落在一片山脈之中。莫瑾言記得前一世,她還沒出嫁的時候就經常陪著母親過來此庵小住,一般都是父親去了蜀中巡礦的時候,母女倆也在此留下了許多值得珍藏的回憶。
所以當時自己下定決心要暫時離開侯府的時候,就立刻想到了這裡。
差不多一個半時辰的車馬,馬車就已經停在了水月庵的門口。
玉簪扶了莫瑾言下車,車伕也套了馬,幫忙拿了行李,然後敲開了水月庵的大門。
開門的小尼覺得莫瑾言有幾分眼熟,卻沒一下子猜出來,加上來之前莫瑾言囑咐玉簪和車伕都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只說自己是來水月庵上香的普通香客,順帶要盤桓幾日。
小尼接了玉簪遞上的“好處”,自不會多問,直接迎了莫瑾言進入庵內,並請了她到齋房稍作休息,說住持一會兒就回過來相見。
車伕送了莫瑾言,按照吩咐便轉回去了,估摸著十來天后再來接了她回府。
玉簪則關上了齋房的屋門,看了看屋裡的環境,確實比不得侯府,甚至連清一齋那樣簡單的院子和屋舍,一比也差遠了。
但莫瑾言沒有絲毫介意,讓玉簪將行李細軟都收拾了,該放入衣櫥的放入衣櫥,該擺放在梳妝檯上,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