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蘊凌暗中通知了東方煜在這裡見面,雖然她已經離開,卻不代表東方煜就不會來了。
萬一東方煜被耽誤了,姍姍來遲,便看不到沈畫和沈蘊凌的談話,更不知道沈蘊凌已經離開,說不定會在此盤桓一會兒,知道等不到約他來的沈蘊凌,才會放棄離開。
所以謹守沈畫的囑咐,莫瑾言安安靜靜地立在這崖壁平臺邊,目光落在遠山胡泊間,心中,卻是波瀾起伏,腦子裡在反覆想著之前沈畫和沈蘊凌之間的對話,總覺得有些不合理之處。
以沈蘊凌的性格,被沈畫這樣明朝暗諷了兩次,雖然瑾言看不到其臉上的表情如何,但聽動靜,她卻沒有端出貴妃的架子去喝斥沈畫,去反駁沈畫,反而卻忍氣吞聲,不了了之,就這樣走了,這實在有些奇怪。
沈畫雖然是沈家的人,但卻是偏房遠門,算起來,還不如南懷谷和南家的關係深,沈蘊凌應該不是因為同姓“沈”而對沈畫“客氣”。
再者以沈畫的性格,莫瑾言更沒料到他會對身為貴妃的沈蘊凌如此直接當面的“點醒”,從沈畫的語氣,瑾言能聽出,他似乎是有意想要“教訓教訓”沈蘊凌。
到底,沈畫和沈家之間,是什麼樣的一種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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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原來是你
看著遠山之巔掛著的一輪烈日驕陽,瑾言的心卻漸漸有些涼了。
說實話,從第一次與沈畫相遇,瑾言心裡就對這個男子存了一絲說不清楚的好感。
這好感或許源自沈畫和自己有些類似的眼神,淡漠中透著深刻而無法抹去的孤寂;亦或許是源自沈畫對自己的幫助,無論是作為醫者,為自己調理身體,還是作為朋友,告訴了自己南家擁有暗衛這件絕密之事,讓自己可以請求南華傾的幫助救父。
瑾言蹙著眉,從一開始的好感,到後來,沈畫主動拋棄禮數教條,願意以知己與自己相交,三年多來,兩人雖然並不見得有多濃烈的友情,但清淡如水中,卻也猶如君子之交,是坦誠而互信的。
可來到了這避暑行宮,莫瑾言就有些看不明白沈畫了。
先是他為何會無條件地去幫助南婉容尋找扳倒沈家的證據,後來,又是沈蘊凌對他如此顧忌,彷彿將其視為一種威脅,對於他的所言所行,似乎是敢怒而不敢言!
雖然莫瑾言可以猜到,這或許源於當年沈蘊玉的真實死因。
南家願意保守秘密,是因為不能讓南華傾中毒的訊息外洩,以免引起暗衛組織的動盪不寧。
同樣的,沈家更要死守這個秘密,因為沈蘊玉是為了另一個男子,想要私奔,而下毒毒害未婚夫。這樣的行為,一旦洩露,沈家兩百年來的詩書傳家,禮儀之家的名聲就會完全毀於一旦。
如此默契之下,南家才和沈家結成姻親,維持著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但內裡,卻波濤洶湧,駭浪驚人。。。。。。特別是南華傾餘毒清除之後,對於南家來說幾乎沒有再隱瞞這個秘密的必要。所以沈家顯得有些急切,這才迫不及待地小動作不斷,妄圖可以制衡住南家。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切都一觸即發。沈家自然不會輕易得罪沈畫。
畢竟沈畫乃是這件事情的一個見證,蠱毒源自於他,他能證明當年是沈蘊玉偷了他的毒藥,再加上他親手幫南華傾清除餘毒整整五年多的時間,對所有的事情,算是瞭如指掌。
但不能得罪,並不表示就足以讓沈蘊凌害怕啊!
或者,以沈蘊凌的性格,大可派出殺手,將沈畫殺人滅口。這樣一了百了,也斷絕了家醜外洩的可能。。。。。。
想到這兒,瑾言實在難以理出來一個頭緒,沉著眉,發現已經接近晌午了。自己和沈畫出來這一趟也有些久了。
沉著眉計算著沈畫和沈蘊凌先後離開的時間,覺得差不多了,瑾言又仔細聽了聽,上頭除了偶然幾聲鳥鳴之外,就只有陣陣山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這才十分小心地探出了頭,然後才露出了身子。沿著陡峭的石板階梯而上。
完全走上了涼亭後,瑾言沒有再多做停留,只按照沈畫提醒的路線,步下涼亭,沿著山間小徑向下而去。
而此刻,瑾言已經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那就是,自己一定要向沈畫問清楚,到底沈蘊凌顧忌他什麼?
。。。。。。
玉梨莊雖然沒有梨花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