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這條線索,於世楠查出事發當天項湛也在酒店,而那場慶功會的主角確實是夏崢,靳小悅從頭到尾都沒有在塞超舉辦宴會的那層樓出現過。回憶起靳小悅說過,當年和一哥合作時曾在一哥那見過那隻屬於夏崢的鸚鵡,於世楠突然就悟了——莫不是這兩個看似和這件事毫無關係的人才是整件事的關鍵人物?
把事情的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於世楠憤恨的同時又有點後悔不該對靳小悅那麼絕情,可後來想著就當是給這丫頭點教訓,讓她學聰明點,以後乖乖任自己擺佈,哪想到才幾個月,靳小悅就勾搭上了武康盛併成功脫離於世楠的掌控嫁入豪門。
眼見自己嘴邊的肥肉讓個老混球給叼走了,於世楠對項湛和夏崢更是懷恨在心,但他也知道憑他和天華影視那點勢力根本撼動不了一哥的地位,與其自己跳出來和項湛對著幹,還不如把真相告訴和一哥仇更深的石揚徽,順帶把這陣子收集到的項湛和夏崢的曖昧照片也一併匿名發了過去。
石揚徽也不負他望,拿到照片的第一時間就忍不住聯絡夏崢,他的願意是想用照片給塞超旗下所剩不多的幾個藝人換些福利,哪想到項湛和夏崢先發制人,反客為主,讓所有網友認同他倆“在一起”。
威脅不成,石揚徽決定讓張啟峰這個被他雪藏了大半年的傢伙出來搶點風頭,為塞超的下一步振興搏搏版面,卻不成想這小子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這頭剛搶了點曝光率,那頭就進了局子。
“我還以為姓石的有什麼了不起的手段,折騰半天,還不是連個屁都沒放出來。”差點把辦公桌掀上天,於世楠滿腔的火氣無處發洩。打從昨晚看到靳小悅墜江意外死亡的新聞,他就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一想到那麼個美人香消玉殞,他就恨得牙癢癢,可除了在背地裡暗搓搓地詛咒所有人都去死,竟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說到底他只是娛樂圈一個不起眼的影視公司老闆,隨便一家大型點的傳媒公司都能把他吞的連渣都不剩。他已經在靳小悅這件事上領教了項湛的手段,在沒有把握之前,他不想和項湛翻臉。至於石揚徽,既然塞超沒想過挖走靳小悅,那天華影視和塞超就不算仇家,完全沒有對立的必要。
在樹敵的問題上,於世楠還是很有分寸的,能不得罪的人絕不得罪,非得罪不可的人也絕不會在明面上得罪。
他就是這麼個真小人,猥瑣的一點都不婉轉。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啊?”助理小小聲詢問,早知老闆是個如此暴躁的人,打死他也不來天華影視上班。
“怎麼辦?”於世楠小眼珠一轉,森森地冷笑兩聲:“我們什麼都不用做,靜觀其變,坐收漁人之利。”從頭到尾天華影視都沒有參與過,不管是武康盛還是石揚徽或項湛都算計不到他頭上,那他又何必把自己捲進這幾位大佬的明爭暗鬥裡,只要隔山觀虎鬥就成了。
於世楠想的挺好,可沒等他收穫所謂勝利的果實,就有人殺氣騰騰地找上門。看著一身白色中山裝,盡顯老態的武康盛凶神惡煞般踏進天華影視辦公樓,於世楠就預感到事情不妙,剛想開口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武康盛隨身的保鏢一拳揍倒在地。
滿嘴血腥氣,於世楠吐了口帶血的口水,這才發現槽牙都被這一下給打掉了。
這下於世楠懵了,他和武康盛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當初對方想買斷靳小悅的合同,他都沒當面說個不字,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對他如此不客氣?
“姓於的,我真沒想到你得不到小悅就對她下這樣的毒手,現在她不在了,你滿意了?”武康盛兩眼充血,拄著柺杖的手微微顫抖,身旁人會意,三四個人擁上來把於世楠按在地上一頓暴揍。公司的保安聞訊前來想要制止,卻被武康盛帶來的人攔在外面,乾著急卻根本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
“不是我,我沒有害小悅。”捱了十幾下,於世楠眼前發黑,胸口發悶,暈倒前,他用盡全部的力氣吐出這麼句話,可惜動手打人的沒人在乎他說什麼,武康盛更是懶得聽他的辯解。他調查的結果顯示,就是於世楠對靳小悅不顧念舊情轉身就走的行為懷恨在心,這段時間來一直在處心積慮要報復她,甚至私下裡還騷擾過靳小悅,眼見靳小悅不肯回頭,於世楠惱羞成怒,不惜觸犯法律也要把這個他得不到的人給徹底毀了。
“姓於的,殺人償命的道理你應該懂吧?”武康盛冷哼兩聲,柺杖在地上磕了兩下,幾個打人的提起半昏迷的於世楠就走。目睹這場面的幾個保安想報警,卻被武康盛的手下給警告了。
次日,於世楠上了頭版頭條,社會版——影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