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夫冷道,鬆開了手,轉身的瞬間,紀芸忽地抓住了他的衣角,顫著聲音道:“那麼,至少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那個每天晚上來折磨我的人是誰?”
“一個死刑犯而已。”夏大夫頭也不回地道,離去。
看著轟然合上的門。紀芸渾身瑟瑟發抖地退到角落裡。
已經連續三個晚上了,那個被餵了□□的男人,已經摺磨了她三個晚上了。再繼續下去的話,她會瘋掉的,一定會瘋掉的。
可是,想到自己親手殺了大夏國的先帝和皇帝,逼得夏大夫與相愛的人決裂,她又覺得大快人心。
姐姐,我終於為你報仇了。你在天有靈,看到了麼?我讓所有害死你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不,這還不夠。我還要看著大夏國與大禹國兩國互相殘殺,我要親眼看著這兩個害死的姐姐的國家滅亡!
如今,她事先寫好的書信應該已經由和她一起過來的大禹國第一武士帶回了國家。
那份書信上寫著:
紀芸公主查明瞭當年紀寧公主死亡的真相,乃是大夏國奸人所害。大夏國為封口,又將紀寧公主殺害。如今,大夏國因兩任皇帝暴斃,陷入混亂,正是我大禹國起兵攻下大夏國的好時機。望皇帝陛下莫錯失良機。
大巫人蘇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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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
夏大夫脫下了一身龍袍,換回了樸素的白衣,坐在案牘前,凝視著桌面上置著的“手槍”。
這便是來自數百年後,人類用智慧所製作的武器。
紀芸也便是用它輕而易舉地重傷了大巫人,輕而易舉地殺了先帝與先祖帝。
紀芸殺害皇帝的那日,若不是他即時趕到制止,這個皇宮裡不知會死多少人。而他也被這奇怪的武器重傷了左肩,至今左肩骨仍殘留著裂痕。
“穿越……”他輕輕地咬出了這個詞,無奈苦笑,“這世上的千奇百怪可真是多。沒有心也可以活著的我,可以擁有不老容顏的聖師父,以及從數百年後穿越而來的紀芸。也不知那九重天上,是否真的住著什麼神仙呢?”
有人輕輕推門而入。
是已經成為妃子的瑞柳。
她端著婀娜的身姿,目光溫柔如水地注視著那個她深愛的男人,微微一笑:“我可以陪著你麼?”
夏大夫思著自從自己將瑞柳娶為妃子,便再沒有理會她,心中微微些許的愧疚,點頭道:“可以。”
瑞柳便大膽地走進屋中,來到夏大夫身邊。當她的手企圖握住他的手時,他卻不動聲色地將手拿開。
瑞柳的臉色微微有些難堪:無論她是多麼支援他,愛他,無論顧默是如何的傷他,背叛他,他愛的仍只是顧默,卻不曾愛她半分。
“顧默的傷勢好些了麼?”他問。
瑞柳愣了一愣,眼神飄忽不定地答道:“嗯,好很多了。我每天都叫皇宮裡最好的大夫去醫治她。”
夏大夫批閱著奏摺,沒有看她,只是點了點頭:“嗯,那就好。”
瑞柳定定地站在夏大夫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那份可以守在愛人身邊的溫暖漸漸被嫉妒的冷代替:每天見到他,他第一句話便是問顧默的情況。然後,便不再搭理她。
顧默,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比不上你半分!為什麼!
顧默,是你辜負了他啊。即使你如此辜負於他,如此傷他的心,他仍滿心是你。究竟怎麼做才能把你從他心中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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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老醫仙聶禺應著新皇帝之邀,前來皇宮之中。
一日後,皇帝將所有朝廷要事辦理完畢,與老醫仙聶禺來到關押著重犯聶禺的汀樓塔閣,交代了高少將要死守這裡半年後,便關上了汀樓塔閣的大門,再沒有出來過。
鮮有人知,汀樓塔閣內,舉行著一場換心的戲碼。換心的二人,正是當今的皇帝和他的雙生兄弟。二人的生死存活機率只有一半。
皇宮內,一個女子在拼命祈求二人的平安,若是隻有一人活下來,她希望是夏大夫。而另一個女子,則詛咒著這場手術的徹底失敗。
天牢內,顧默由於重傷一直無人問津,身上的傷痕已開始腐爛。她在鑽骨的疼痛中一直昏昏沉沉。
這天夏斌喊了一聲顧默後,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思著以往她至少會輕微地吭一聲,這一次卻半點動靜也沒有,於是他擔心地又連叫了幾聲顧默的名字。
可是,仍然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