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那麼回事……她有點訕訕的:“你記憶力還真好……”
“比你好一點吧。”他完全不謙虛,但說的又是實話,嶽舞撇了撇嘴:“那應該你到床上去,你是演鍾素蓉那個角色嘛。”
江淼卻沒動,反而笑了笑:“還是你先暫時充當一下女主角……我先給你做個示範。”
嶽舞一聽這話,又覺得怪怪的,但他說的似乎又有些道理,於是磨蹭了一會兒,還是照他說的做了。
江淼則是捧著劇本,三下兩下就把那兩三頁紙看完了,之後放到一邊:“臺詞很少,全靠面部表情和眼神,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嶽舞倚在床頭,聽他這麼說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好,總之這會兒就是挺尷尬的。
江淼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麼,於是在床前蹲下,與她平視:“不用難為情,現在也沒有旁人,就我們兩個人。”
就是因為兩個人才……嶽舞在心裡碎碎念,卻不好在他面前說出來,只好出聲催促道:“趕緊……開始吧。”
江淼心說平時火車開的那麼溜,這時候倒是皮薄的緊,這姑娘也是有意思。不過也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緊張,便也沒有再揶揄她,而是正正經經地開始了對戲。
第一幕是瑤夫人面色蒼白,雙目緊閉地躺在床上,男主角細細地打量著洗淨鉛華的她,凝視半晌,似乎是情不自禁,抬起手,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卻令瑤夫人睜開了秀目。
二人對視片刻,彼此眼神都複雜難言,交匯在一起,彷彿訴盡了千言萬語,又彷彿什麼都沒說。
男主角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波瀾微動,到其間的上下沉浮,直至最後的歸於平靜,整個過程,都在江淼的一雙眼睛裡展現無遺。
在凝視著這雙熟悉的眼睛的時候,嶽舞甚至忘記了那是誰的眼睛。
“別走神。”江淼微微蹙眉,“下一個動作。”
嶽舞如夢初醒,有些羞愧,很快調整了狀態,似劇本中描寫的那般,露出了被過於平靜的男主角激怒的神情,她抓住他仍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鮮紅的蔻丹深深地陷入他的手背中。
當然,他們只是演戲,她不至於真的掐破江淼的手,只是做了個樣子。
江淼扮演的男主角嘆了口氣,說出了這幕戲的第一句臺詞:“何必呢?”
但這句話卻讓瑤夫人更加憤怒,她抽出了藏在被褥下的匕首,迅速地橫在他的頸間,說出第二句臺詞:“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嶽舞當然不可能拿真的匕首放在江淼的脖子上,只是虛晃了一下,用手抵在他的頸邊。
男主角並沒有躲開這記來勢不快的偷襲,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中帶上了些許的憐惜。
瑤夫人已然沒有素日的嬌柔與風情,她手中的匕首慢慢地割開了他的血肉,秀麗的面容上染上了狠戾:“看來,今日要死的人是你。”
鮮血一點點地滲出,而他的面色也逐漸變得蒼白,與溢位的鮮紅形成了鮮明的對照,瑤夫人看著那血紅,忽然有一瞬間的晃神,卻被他抓住了機會,手腕一轉,他反過來制住她的手,匕首凌厲地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險險地擦過他的脖頸。
“我今日,應該是死不了了。”他輕聲說道,此刻瑤夫人的表情卻是平和了許多,她怔怔地望著他頸間的那抹鮮紅,而後慢慢地探過頭去,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舐著那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到這一段的時候,嶽舞整個人都不好了,心想還好眼前沒有鏡子,不然她披著江淼的皮來做這個動作也不知是何光景。
大概會羞恥的昏過去吧……
她不由自主地僵在那裡,靠著她的江淼自然感覺到了:“又發什麼呆,繼續啊。”
繼續什麼呀繼續!你這話怎麼這麼有歧義呢!她無語死了,但還是不得不伸出舌頭,衝著他的頸間舔去。
“噗!”舌尖都還沒碰到,嶽舞忽然感覺到他的身體動了一下,他還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登時就惱了:“剛剛還教訓我要認真拍戲,結果我都要進入狀態了你又給我來這一出!你故意整我吧!”
“不是……”江淼笑的整個人都在顫,“是你……是你……”
嶽舞愈發惱怒:“笑個屁!我怎麼了???”
“是你的口水滴到我的脖子上了……”江淼捂著脖子笑的前仰後合,“你也太搞笑了吧,從來沒見過女演員拍戲會這樣……”
嶽舞被他笑的又羞又氣,“我……這只是意外好嗎?!明明是你笑點太奇怪了!”
江淼的肩頭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