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蜿蜒而下,微微一笑,“這還真是不巧。”
嶽舞也伸頭往外看了看:“那些候場的影迷會被淋溼吧?”
“主辦方應該會發放雨披的。”江淼說著轉過頭看她,“說起來,我覺得你應該擔心一下你自己。”
嶽舞以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便笑道:“難道澤越哥不會給我們提供雨傘嗎?那我就不下去了。”
江淼搖搖頭:“不是說這個……”
他話音未落,車窗被敲了兩下,抬眼望去,宋澤越撐著傘站在車外,手裡還拿著一把黑色長柄傘,很顯然是給他們準備的。
嶽舞吐吐舌頭:“還好有傘~該下去了吧?”
江淼的眼光從她光潔的肩頭略過,然後點點頭:“下車去吧。”
車門一開,嶽舞終於明白過來江淼讓她擔心自己是什麼意思了,這外邊又颳風又下雨的,和車內的溫度反差很大,她身上又單薄,肩頸、手臂大處肌膚都□□著,涼風夾雜著雨水冷冰冰地打到身上,她立時就打了個寒噤。
一場秋雨一場寒,古人誠不欺我。嶽舞感慨。
先下車的江淼接過宋澤越手裡的傘,很紳士地為她撐起傘,見她瑟縮的樣子便嘆了口氣:“我就說吧。”
嶽舞哭喪著臉:“我這下是真的不想去了。”
江淼笑了笑,一手攬住她的肩,一手撐著傘:“走吧,別讓影迷久等了。”
他的手上帶了力道,嶽舞整個人幾乎是半靠在他身上的,她先是一陣恍惚,隨後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才反應過來他是想要為自己驅散一點寒意。
踏上紅毯,兩旁不出意外地響起了龐大的歡呼聲,呼喊著江淼名字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有各家攝影師的閃光燈,幾乎照亮了夜空。
江淼微笑著向影迷致意,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肩上,就這樣攬著她,撐著傘,徐徐前行。
雨勢又大了一些,喧雜的聲音和陌生的面孔都模糊在雨幕裡,彷彿這個世界只餘下他們二人。
他指尖的觸感溫暖又清晰,周身的氣息的近在咫尺,這樣的親密無間,嶽舞有點欣喜又有點害羞。
她覺得身體有些發熱,連臉上、胳膊上偶爾濺到雨水也不覺得涼了,倒是他,視線明明沒有落在她身上,手裡的傘卻一直往她這邊傾斜。
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傘面上,那頻率混亂的好似她的心跳聲。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她垂下眼瞼,掩去眼中煜煜光亮。
只可惜,紅色的地毯終究是有盡頭的,他們站定之後,江淼優雅地收起長傘,熟稔地跟這部電影的其他主創打著招呼。
嶽舞也禮貌地跟其他人寒暄一番,但終究不若江淼這般與該劇組的人熟絡,聽著江淼與旁人有來有往的說笑,她站在一側,莫名地有些失落。
可能是因為自己格格不入,也可能是紅毯過後的意猶未盡,總之低落的情緒來的就是這麼突然而洶湧。
暗戀一個人的心情,本來就如同過山車一般翻騰不定。
可能是她異乎尋常的安靜,江淼也覺得反常,他的餘光掃過嶽舞,卻立刻被這個女孩子眼睛裡的憂鬱給驚到了。
這是……怎麼了?他中斷了與另一位演員的交談,回到她身邊,低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太冷了?”
“一開始冷,可能是時間久了適應了,現在感覺好多了。”嶽舞抬起頭,笑意盈盈,瞳孔明亮,絲毫看不出一點惆悵的痕跡。
江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很快又否定了。
這個姑娘,似乎真的有心事了。只是她不想說,江淼便也不好問,只是隱隱約約有了一點不甚明瞭的直覺。
但他不願意朝著這個方向去想。那樣的話,就複雜起來了。
與媒體的周旋進行了大半個小時,所有的主創都接受了一輪採訪,其中江淼自然被問的最多,何況他今晚帶了女伴來,於情於理都少不了一些辛辣的提問,諸如“之前當初的片花裡有跟女主角的吻戲,請問是借位?”
同樣被一堆話筒包圍著的女主角俏臉一紅,只是微笑不語,身為男主角的江淼只好接過這個話題,但他狡猾的很:“是不是借位,看了電影自然就知道了。”
“哈哈!向您二位這般敬業的演員,想來是不會借位了。”提問的人顯然並不滿意江淼這個似是而非回答,於是不意外的,矛頭轉到低調地站在一旁的嶽舞,“如果是真親,嶽小姐會不會不高興啊?”
嶽舞只想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