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落荒而逃,沒有開始就沒有傷害,她不想讓那高貴無比的男子,被人取笑娶了一個滿身油煙洗不掉的廚娘。
“小心!”
一隻有力的大手把瑾俞拉了回去,鼻尖撞到堅硬的胸膛,疼得瑾俞眼淚的出來了,也拉回了飄忽的思緒。
借遮陽光的手勢,順帶抹去眼角沁出的淚水,瑾俞發現自己就站在堤岸的邊緣,冒著綠芽的草地被她踩出了一大條劃痕,要是沒有人拉住她的話,估計要掉進溪裡去了。
“剛剛想事情想出神了,多虧了你木子,要不然我要掉進去了。”
對上木子緊張的臉,瑾俞笑笑故作輕鬆的道。
“你是因為那些人說你,心裡難受嗎?”木子一字一頓的道,他能想到的就是回來經過溪邊瑾俞被人說的那一幕。
“不是,你放心吧!我真的只是在想別的事情。”瑾俞看著木子緊緊扣住自己的手,骨節分明非常有力。
“真的不是因為她們說你?”
“真的不是啊!她們說什麼我根本不當回事,只是我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失神罷了。”瑾俞耐心的解釋道。
這些女人又不是自己的親人,傷不了她。
最多隻是生氣罷了,只是剛剛自己想的事情可不好和木子說。
“該不會是看著人劉傑昌中了秀才,你心裡不舒服,所以你才精神恍惚吧?”一個漏風的聲音響起來,肥碩的身材挺著大肚皮從瑾俞身邊走過,上了進村的路還扭頭嘲諷的道,“再恍惚也不是你的。我看啊!你就是沒有那個命啊!”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這牙是嫌太多了嗎?”瑾俞緊緊握住木子的手,剛剛木子臉上的憤怒她可沒有錯過。
真怕木子一時氣憤把那女人扔溪裡去了。
“呸!沒人要的東西!我看你估計也和你爹一樣,嫁給傻子的命!”
那女人這會兒聰明瞭,跑出一段路後,才回頭惡毒的罵。
“我……”
“木子!”瑾俞拉住木子,“算了吧!別人要說就說,我們當做聽不見就是了。惡人自有惡人磨,你看她的牙都不知道被誰打掉了。走吧!洗肉去,要不然再捂一會兒要壞了。”
瑾俞拉著氣惱的木子下到溪邊去,讓木子一個大男人和她一個女人計較,實在是太委屈了,她可不想看著一腔正氣的木子被一個潑婦破壞形象。
完全不知道那個不知道打掉別人牙的人,正是她要維護形象的木子。
木子冷著臉沒有吭聲,和昨天一樣在上游把自己的衣服搓了,還要來幫忙洗內臟,被瑾俞拒絕了。
最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拎著裝衣服的籃子先走了,留著瑾俞在暗自揣摩。
等木子和瑾天揹著竹簍,和鋤頭出來,瑾俞才知道他們要去幹嘛。
“記得早點回來,別像昨天那樣弄那麼多東西回來。”瑾俞囑咐道。
“知道了姐姐。”
瑾天興奮的回了一句,和木子出門最讓他開心的事情就是很有成就感,不費力就能打到獵物。
“你好了嗎?”木子問。
“好了!我這就回去。”
瑾俞仔細的用剩下的麵粉洗了手,才站起來。
不想木子已經下了堤岸,二話不說拎著裝了滿滿一竹籃的東西就往上走,瑾俞追上去他已經走到一半了。
這大長腿就是專門來佔這種便宜的吧!
讓人的小短腿怎麼都追不上。
“我和瑾天山上,今天不會太晚,你們別擔心。”瑾俞到了遠門口,木子剛好出來,還特別鄭重的吩咐瑾俞。
“好。”
瑾俞點點頭,等人走出去老遠,才臉紅的回頭。
想起了昨天在山上的一幕,瑾俞覺得自己還不如木子這個古代人放得開,他都沒有覺得怎麼樣,反而她這個幾百年後的人害羞了。
“姐姐我幾十歲的人了,沒想到臨了還要被一個小孩子教導。”
瑾俞拍拍還有點不自然的臉,木子今天有點怪,感覺又變聰明瞭一些,說話做事比之前合理化了。
豬蹄和豬頭肉煮上,滿滿的一大鍋,瑾俞等不及那個灶幹,開始燒的時候被嗆的直咳嗽,到後面燒了一會兒沒有濃煙出來後,便把大小腸放進新灶裡面煮。
吩咐父親看著火,自己拎著一家人的衣服到溪邊去洗。
做完了這些也才未時,大小腸已經煮好了,只有豬蹄還差點火候,瑾俞拿了給木子縫的裡衣出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