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痂鬆了一口氣,在低頭就看見木子滿臉是血的樣子,“怎麼會這樣!趕緊仰頭,我給你止血。”
慌慌張張的去打了一瓢冷水過來,用手舀了些直接往木子額頭上拍,幾次後才發現木子一點都不著急自己在流鼻血,只是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瑾俞想到一個可能,趕緊搖搖頭晃掉,怎麼今天的思想會這麼不健康呢!
“你自己撩水洗乾淨。”瑾俞退後一步,舉著瓢對木子說。
“姐姐,木子不疼。”
“……”
木子小心翼翼的樣子,這是怕自己怪他又流血嗎?
瑾俞那絲覺得木子是自己離他太近流鼻血的想法,瞬間化為泡影,只剩下滿懷的愧疚。
“一定是身體沒有復原,又吃了辛辣上火的東西才流鼻血的,你等著,姐姐用蒲公英給你熬點涼茶敗敗火。”
也不等木子回應,瑾俞把鍋裡剩下的熱水舀進木桶裡,抓了一把曬得半乾的蒲公英進鍋裡,就著灶下的火開始熬。
木子哭笑不得,想到一會兒要喝那苦澀的涼茶就開心不起來,披散著到腰的頭髮在廚房門口徘徊,到底要不要和瑾俞說自己身體沒有上火,只是靠近她就難受。
“木子,你姐姐正給你熬涼茶呢!你先自己去洗澡去,一會兒出來就能喝了。”
瑾昌明在編瑾俞要的籃子,早就忽略了木子的真實歲數,習慣的把他當做和瑾天一樣看待了。
“是呀!木子你去擦擦就好,千萬別讓你身上的傷口碰到水,記住沒?”
“哦……好。”木子躊躇著還是順從了瑾俞的意思,之前不好說現在還是一樣不說了。
事實證明瑾俞的擔心是多餘的,木子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好的碰到她這個豆芽菜一樣的身體都心情澎湃的那種,可惜瑾俞永遠不會知道了。
把父親最好的一套衣袍找出來,一件八成新的細棉布灰色衣袍,好在這個時代的衣袍都是寬鬆的,寬度沒有問題,只是穿起來短了一些,瑾俞想了想心下一狠,把下襬的邊給拆了,準備放下來一些木子穿著不會太難看。
“瑾娘,我來吧!”
瑾昌明上次見識過女兒的手藝,雖然不明白落水後原來繡花的功夫沒有了,怎麼縫補的手藝也退化,但是他不會去問。
“我很快就好爹,你別擔心。”
瑾俞捻著針穿了半天的線也沒有穿過去,以前在難雕刻的蔬果她都可以雕出藝術品來,唯獨這針線難倒她了,拿在手上不是一般的僵硬。
父親的好意她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歸根究底覺得男人肯定不會,一方面也是不好意思說自己不會縫衣服。
“你們姐弟小時候的衣衫,還有你孃的偶爾爹也會做哦!”瑾昌明用手遮著嘴尷尬的道。
這年月男子會做衣裳的極少數,但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沒有裁縫,妻子有頑疾又不好出門,所以在兒女小的時候都是他自己學著做,女兒當時的裁衣也是跟他學的。
瑾俞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樣一個完美多才多藝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父親,這要是腿沒有受傷的話,養活他們一家人真的綽綽有餘。
唯一的缺憾就是性格有點軟,愚孝幾乎是這個時代人的通病了。
“爹,您真是一個寶貝啊!太厲害了。”
拿著被父親縫好的衣衫,那下襬很之前拆掉前沒有兩樣,唯一不同的是剛剛放下來的下襬多了一道摺痕。
“你這丫頭,就知道胡說。”
“才沒有胡說呢!您就是天下最好的父親,手這麼巧,簡直是無所不能。”
“好啦好啦,別再一個勁的給爹戴高帽子了,你給木子送進去,看看現在會不會合適一些。”
瑾俞進去的時候木子並不在屋裡,瑾天估計是累了,窩在被窩裡睡得正香,後院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瑾俞腳步一滯,隨即是怒火中燒。
敢情她剛剛千叮萬囑的話木子都忘記了,現在居然敢沖澡。
“木子,誰讓你……洗……澡的。”
“我覺得洗澡比擦身子快,所以就出來洗了。”
木子身上還保持著舉起水桶往身上倒水的動作,看見瑾俞進來他回了一句,然後繼續往身上倒水,健碩的身體披著水珠被月光照的閃閃發亮。
瑾俞恨不得時間倒回剛剛的前一秒,怎麼自己就腦子發熱了呢?
白花花的月光下,只穿著褻褲的木子站在後院沖澡,長長的頭髮甩在身後,俊美的五官在月下顯得越發好看瑾俞在那一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