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裡洗完那幾大框的菜,她都感覺手不是自己的了。
“西貝,你家裡條件應該不錯吧?我看你這細皮嫩肉的,幹活都沒有勁啊!”
一起分在火頭軍的,還有一個叫胖墩的,人如其名,真的就是一個肉球。
這人笑眯眯的時候,眼睛就剩下一條縫,他說他愛吃,自願分到火頭軍來的。
“沒有的事。俺家裡可苦了,吃了上頓,沒下頓,大家說軍營裡可以吃飽飯,所以俺就來了。”
瑾俞想翻白眼,她不僅偽裝了說話口音,就連走路姿勢都做了改變,努力男性化一些。
還有這些天被寒風吹得臉都乾裂了,再加上她塗了一層薑黃在臉和脖子上,哪裡來的細皮嫩肉,這人眼神有問題。
“我怎麼覺得不像呢!你不吃肥肉,只吃菜。每次還就吃一點點,不像我,一吃就是一大口……”
胖墩比了一個大盆的形狀,直把瑾俞看得心驚肉跳。
瑾俞見識過他不到半盞茶功夫就吃下一大盆飯的速度,相信他是真的愛吃,而且還是不挑食的那種。
反正軍營裡那些肥肉燉白菜,瑾俞是吃不下,每次都是夾一點點白菜下飯。
胖墩看著五大三粗,心思還挺細膩的,看來自己不能再繼續那樣,否則這謊圓不了。
“俺是累了,胃口差,才那樣的,要不然中午你再看看我吃不吃肉。”
發誓一樣的說著,瑾俞說的很沒有底氣。
中午分到飯後,那胖墩居然不識趣的擠在她身邊,彷彿要親眼看見她吃肉一樣。
瑾俞夾著一看顫顫巍巍,和白水煮出來一樣的兩指寬大肥肉,看了一眼周圍一圈捧著碗吃的香的眾人,思想做著劇烈的鬥爭,一個勁的咽口水。
本來就挑嘴,這大肥肉她下不去口啊!
“霍西貝,你還能把肉看出花來啊?一會兒洗碗,你別又拖拖拉拉的。”
柳叔一眼瞪過來,瑾俞嚇得手發抖,那塊大肥肉記憶這樣掉了下去。
不等瑾俞有所作為,一隻胖手飛快的伸過來,麻溜的撿起那塊肉,吹了吹,直接塞進嘴裡去了。
“挺好吃的,別浪費了。”
吃完那塊肥肉,胖墩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把瑾俞看得目瞪口呆。
剛剛她可是看見了,肉上還沾著泥呢!
這個做法她是做不到了,哪怕當初真的餓慘,即便掉地上的東西,她也不會撿起來吃下去。
艱難的吞了口口水,瑾俞朝胖墩坐近了一點,壓低聲音道。
“我家就我一個兒子,家裡好吃的東西都緊著給我吃,這樣的菜我還真的吃不下呢!”
“難怪了!”胖墩恍然大悟道,“你家人溺愛你,這是在害你呢!我覺得你得改改,要不然這一路去,有你受的。”
“是的,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瑾俞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埋頭吃下用菜湯泡的飯,天氣還有點冷,這光禿禿的山野吃飯,不像大將軍和副將有臨時帳篷,她們這些飯涼的特別快。
這幾天瑾俞累的都沒有空想端木青,朝那人群最遠的地方看去,幾里外幾頂黑色帳篷不比螞蟻大多少。
明明知道他就在自己身邊,不知道他吃的好不好,睡的早不早,什麼訊息都不知道,這是瑾俞一開始沒有預想到的結果。
“羨慕吧?!要是這次戰爭立了大功,將軍看中了你,說不定有可能把你的營帳往前挪一挪呢!”
胖墩也順著瑾俞的視線看去,全軍最具權威的地方,有事大宛最有名的將軍所在,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一睹將軍的君顏。
“真的?”瑾俞眼睛一亮,飯也不吃了,連忙問。
“真的。不過……”胖墩同情的看了一眼瑾俞,搖搖頭,“就你這小身板,要立功難了。再說,火頭軍是不能上戰場的,你只能守著灶臺,洗洗碗,炒炒菜了。”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
瑾俞猶如醍醐灌頂,端木青不知道她來了,她可以去找端木青啊!
等到一個月左右抵達軍營後,她再露幾手絕活,爭取給大佬做飯去,到那時候離家都上千裡之外了,端木青肯定不能就這樣把自己送回去。
瑾俞打定了主意,這心裡的思念也好受了一些,再低頭吃飯,看見碗上面白色的零星豬油,一下沒有了胃口。
這日子還得熬啊!
夜裡在幾十裡外紮營的,睡在大通鋪上,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鼾聲,瑾俞努力的把身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