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談好我就回來了。大姑,可以吃飯了嗎?”何方起好脾氣的笑著問。
“這都是剩菜剩飯……”何氏眼睛一轉,計上心頭,“他二叔家裡有人幹活,有新鮮的飯菜,要不你過去吃飯。”
剛好還能和瑾俞拉近關係。
何氏掃了一眼堂屋,對何方起擠眉弄眼的道。
“這不好吧!瑾家二叔那裡有女眷在,我不好過去。”
何方起不太堅定的拒絕著,瑾昌明是個耳根子軟的,他一早就試出來了,加上最近他在幫忙蓋房子,瑾昌明對他可是變了許多。
“都是一家人,哪裡有那麼多忌諱?別急,我讓你姑丈帶你去,下午他正好要幫忙去山上砍樹做梁。”
媒婆這樣的事情,何氏簡直是無師自通,眼看著自己女兒和侄子是沒有可能了,那肥水不能流外人田,撮合了何方起和瑾俞這也是好事一樁,以後回孃家腰板都直了,在她三弟面前也能說上話。
匆匆忙忙的把菜碗端進堂屋,把手上的油往身上的圍裙一揩,拉著何方就往對岸瑾俞家去。
……
☆、第六百五十六章調虎離山之計
同一片藍天下,遙遠的邊境就沒有柳葉村這樣的安靜祥和了,喊打喊殺聲震耳欲聾。
雪狼國的軍隊就要兵臨城下,再過半個月就是大宛水稻豐收的季節,他們來的時間也恰當,和每年一樣準時。
黑壓壓的軍隊就隔岸駐地,繡著雪狼頭的黑色旗幟在迎風飛舞,張牙舞爪的和隔岸對峙。
“軍師,那雪狼國的狼崽子這是欺我大宛無人嗎?看我先去砍了他們的腦袋再說!”
賀霖氣焰囂張的朝那對岸喊,這些傢伙每年都這時候來打劫,被打退那麼多次了,居然還敢來。
“將軍離營之前怎麼吩咐的,難道你忘記了嗎?”南邊梓搖著紙扇,慢悠悠的道。
“將軍說不可輕舉妄動,沒有打到城門下,都別輕易動手。”賀霖洩氣的道。
“那將軍為何要這般交代,你可還記得?”南邊梓又問。
“別打草驚蛇,給另一股人馬爭取一點時間……”
賀霖左右看了看越說越小聲,這是軍機要事,不能隨便說出來的。
“城裡的稻田成熟在即,他們在等,我們也在等。”南邊梓笑著道,“比的是耐心,左右他們早晚都要死,你還怕沒有機會出口氣嗎?”
“瞧我這暴脾氣,要不是要顧全大局,非砍了他們不可!”
“你砍光了他們,到時候就是你們被人砍了!”
南邊梓的臉色一如既往地的和煦,但看向遠方的眸光幽冷。
這一戰雪狼國必輸。
端木青從來不屑暗地裡動手腳,不管哪場戰,都是真刀真槍的用鮮血打下來的。
但這次連這樣不屑的小動作都用上了,代表了端木青的決心。
這樣有利也有弊,利是可以早點班師回朝,弊端也是班師回朝後,端木一族功高蓋主的權勢該何去何從。
飛鳥盡,良弓藏,武官功名過盛,自古以來就是皇家的心腹之患。
也是武官的地位在朝中被壓的直接原因。
文官動動嘴皮子的,貪生怕死,最多就是貪財好色,這些人好治;那些武官個個血氣方剛,沙場下來的人,刀口上活過來的,最難馴服,就是皇帝也忌憚三分。
都是端木家的家將,祖輩都是以此為訓,賀霖又怎麼不知道南邊梓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們只要守護好城門,免了將軍的後顧之憂,有可能這戰就不用再打。你們可以凱旋而歸了。”
南邊梓不忍看賀霖一下萎靡下來計程車氣,拿手裡的紙扇敲打著城牆垛子,恰到好處的說著。
端木青敢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打破一直保持的平衡,那麼應該就做好了準備。
是鼎盛一時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人,還是架空自己交出兵權,總歸有個解決的辦法。
早上南邊梓還和賀霖在城牆上分析軍情,下午雪狼國的前鋒就開始試探的過河了。
身為大將軍的一等副將,賀霖自然是一馬當先帶著人在對岸守著了,看著對岸用木板釘起來的木伐扔下了水,馬背上討生活的雪狼國士兵笨拙的跳上木筏,搖搖晃晃的試水,隔著幾十丈的河面,大宛這邊計程車兵鬨然大笑。
笑到後面就毫不客氣的拔了後背的箭射過去,距離太遠有些箭掉在水面沉了下去,有些擦過那些人的牛革盔甲,然後無力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