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愛吃這些,嚐嚐味道可好?”
老太太這樣說了,傅沅自然不好拒絕,拿起碟子裡的栗子糕,輕輕咬了一口,點了點頭:“祖母跟前兒的人,手藝自然是極好的。”
祖孫二人因著那日九龍玉佩的事情本就有些隔閡,所以即便是這樣親近,總也叫人覺著怪怪的不對味兒。
老太太大概也覺出了其中的尷尬,看了傅沅一眼,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幾口,才又開口問道:“昨個兒皇上旨意中說婚事定在下月初十,你大姐姐出嫁的時候,祖母給了她五千兩銀子,另有兩個鋪子,一個郊外的莊子。你雖自小不在我跟前兒長大,到底也是二房嫡出的姑娘,嫁的又是南陽王府這樣的門第,嫁妝也要豐厚些才叫人覺著體面,不會看了咱們宣寧候府的笑話。”
老太太說著,便叫身旁的衛嬤嬤拿了一張單子來,“這些,是我給你添置的嫁妝,你看看可好?”
老太太示意了傅沅一眼,傅沅才伸手接過。
三千兩銀子,城郊的一個溫泉莊子,還有朱雀大街上的兩個點心鋪子,除此之外,還有兩套鎏金頭面,兩對翡翠鐲子,幾匹杭綢和浮光錦。
雖比不得進了東宮的傅婭,卻也不少了。
傅沅看著這些,眼底不免露出幾分詫異來。
她雖才回了府中一年,可老太太的性子她也是能琢磨出幾分的,向來是做事情必有目的,不會簡簡單單因著疼愛她這個嫡親的孫女兒就拿出這麼多的嫁妝來,一時,她的心緒有些複雜,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瞧瞧,還有什麼想要的,儘管和祖母說。”
傅沅抬起頭來看了老太太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這些已經足夠了,孫女兒謝過祖母。”
老太太見她雖然開口謝過,可那感激之情並未到達眼底,臉上微微閃過一抹不快來,才要說什麼,就見著一旁站著的衛嬤嬤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想著東宮太子如今的處境,老太太才將心中的不滿壓了下來,將話題轉移開來,和傅沅說起了別的事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工夫,外院的閔嬤嬤進來,回稟說是南陽王府二公子到了,正往寧壽堂這邊兒來呢。
老太太聽了,臉上露出幾分喜色來,下意識朝傅沅看過去。
見著傅沅臉色平靜,絲毫都沒有女兒家見著心上人的喜意,一時又有些琢磨不透了。
難不成,她這孫女兒心裡頭還是不大喜歡這宋淮硯?
老太太想著,心裡微微覺出幾分不快來。可轉念一想,又覺著是自己想多了,因著不喜歡這個孫女兒,她做什麼她都能挑出錯來。
這會兒若是她露出高興的樣子來,她興許還覺著她這個孫女兒不夠矜持,失了姑娘家的尊重。
這般想著,老太太便將視線從傅沅身上移開來。
只一會兒工夫,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丫鬟進來回稟道:“老太太,宋二公子來了。”
“快,快請進來。”老太太聽了,忙笑著吩咐道。
“是。”那丫鬟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了出去,很快就領著宋淮硯從外頭進來。
簾子剛打起來,一股涼風便直往屋裡鑽,傅沅也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只見他身著一身深藍色素面杭綢錦衣,頭髮拿玉冠束起,幹練簡潔,白色的髮帶垂在腦後,俊俏的眉目透著幾分少見的書卷之氣,周身亦透著幾分貴氣。
傅沅很少見著他這般溫潤如玉恭敬有加的樣子,想到他這副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偷偷笑了笑。
“晚輩見過老夫人。”宋淮硯上前幾步,拱了拱手,給老太太行禮道。
“這盒御藥房所制的鹿茸養身丸祖母用的好,晚輩便帶了一盒過來,願老夫人您身體康泰。”
老太太聽了宋淮硯的話,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起來,連說了幾聲好。
“好,好,你真是有心了,也替我回去謝過老王妃,問老王妃好。”
老太太知道宋淮硯今個兒是專門來見傅沅的,所以只問了幾句面子上的話,便對著坐在下頭的傅沅吩咐道:“這裡也沒別的事情了,你帶宋公子到府裡四處轉轉吧,要是嫌天冷,就去你的映月閣說說話,中午的時候留宋公子一塊兒用個飯。”
老太太的意思如此明顯,傅沅看了宋淮硯一眼,心裡微微有些尷尬,卻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道:“是,那孫女兒就先退下了。”說完這話,便和宋淮硯一起轉身退出了寧壽堂。
出了寧壽堂的院子,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