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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傅婭思忖了片刻,就抬頭看了她一眼,出聲道:“姐姐的意思,是戴這墜子的人害了殿下?”
“妾身也沒什麼不敢說的,這墜子的確是妾身五妹妹的,只是古人常說,冤有頭債有主,即便當真是五妹妹推倒了殿下,害殿下至今都未醒過來,姐姐叫皇上和皇后娘娘找她便是了。要殺要剮,和妾身沒有一點兒相干。”
“左右妾身是嫁進宮裡頭的人了,姐姐總不至於因著這個墜子,還打算要將妾身和妾身肚子裡的這個胎兒一起處置了吧?”
“再說,單憑這墜子,就能說明是傅珍害了殿下嗎?怎麼也要等殿下醒過來再下這個結論。”
傅婭說著,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腹部,提醒姜鸞她肚子裡這個孩子可是皇后娘娘和皇上都盼著的。
姜鸞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般話來,倒叫她詫異了一下。
平日裡傅婭這個側妃性子算得上是個好的,旁人若是不尋事,她也不會端起側妃的架子來。
果然,這有孕之人就是不一樣,都比之前要硬氣了。
姜鸞的視線放在傅婭的腹部,眼睛裡閃過一抹記恨和不甘來。
她就不信,她收拾不了她這樣一個妾室。太子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傅家怎麼能逃得了。
“姐姐若是沒有什麼別的吩咐,妾身就先告退了。”傅婭恭敬地道。
姜鸞看了她一眼,壓下心裡頭的火氣,揮了揮手,冷聲道:“下去吧。”
“是。”傅婭恭敬地應了聲是,轉身退出了祥和宮。
等到傅婭退出去後,姜鸞才臉色鐵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本宮不信,她能憑著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得意一輩子。”
珠兒聽了她的話後,上前道:“娘娘,傅氏仗著肚子裡的孩子不將娘娘放在眼中,娘娘打算如何做?可要將這墜子交到皇后娘娘手中?”
姜鸞聽了,思忖了片刻,卻是搖頭道:“不急,一切都等殿下醒過來再說。”
轉眼又過了幾日,自打太子受傷後,宣寧候府的氣氛一直壓抑得很,老太太和張氏每日都擔心著,燒香拜佛,給太子祈福。
這日傅沅才去了寧壽堂給老太太請安,就聽著外頭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閔嬤嬤快步從外頭走進來,對著老太太福了福身子道:“老太太,宮裡頭來人傳話,說是太子殿下今早醒了過來,只是,只是。。。。。。”
老太太原本聽著太子清醒的訊息,臉上當即就露出喜色來,哪裡知道,閔嬤嬤竟支支吾吾說起後半句話來。
“是什麼,快說呀,殿下到底是怎麼了?”老太太臉色驀地一變,從軟塌上站起身來,著急道。
閔嬤嬤看了老太太一眼,才吞吞吐吐道:“殿下,殿下當日撞到了頭,醒是醒了,可眼睛卻是看不見了。太醫說了,殿下腦子裡有淤血,興許等淤血散了,殿下就能看見了。也或許,或許。。。。。。”接下來的話閔嬤嬤不敢說,可老太太如何又想不到。
太子殿下是有可能一輩子都看不見了。
老太太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起來,身子一軟,就要朝後倒去,幸好是身邊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老太太。”見著老太太這樣,屋子裡的人臉上帶了幾分慌亂之色,生怕老太太出什麼差池。
過了半晌,老太太才坐直了身子,環視了屋子裡的傅沅她們幾個一眼,淡淡道:“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幾個人恭敬地應了聲是,福了福身子,轉身退出了寧壽堂。
等到出了寧壽堂,二姑娘傅萱才忍不住道:“原本想著過了年,大姐姐有了身孕,新年新氣象。哪裡知道,這才過了多久,竟出了這樣的事情。太子殿下若是能痊癒還好,若是不能?”
傅萱後背一涼,沒敢繼續說下去。可誰都知道,這皇位絕對不能叫一個看不見的人來坐。
所以,太子殿下若是眼睛好不了,便很可能被皇上廢黜,再也與這皇位無緣了。
那樣的話,她們宣寧候府,會落得什麼樣的處境?
傅萱臉色一陣泛白,雙手都不自覺發抖起來。
傅珺見著她這樣,忙將話題轉移開來,道:“二姐不必太過擔心,古人常說吉人自有天相,太子殿下得老天庇護,自然不會有事的。”
“這兩日五妹妹病著,姐姐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傅萱原本就心裡煩悶,聽著事關傅珍,只開口道:“她呀,那日從宮裡頭一回來就病了,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