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覺著,大姐姐在這點兒上,也是很有福氣的,至少在祖母眼中,四姐姐不如大姐姐重要。”
傅珍說完這話,不等傅沅開口,就轉身離開了。
傅沅挑了挑眉,心中愈發認定了在普福寺,傅珍定是聽到了些什麼,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說出這些意味深長的話來。
等到回了蕙蘭院,萬嬤嬤見著自家姑娘回來,不免問起她進宮的情形來。
傅沅將祥和宮的事情說了出來,萬嬤嬤聽了,帶著幾分感慨道:“崔氏宮女出身能寵冠東宮,又在太子妃姜氏的打壓下誕下了景陽公主,可見是個厲害的。”
“只是,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可見是被太子殿下的恩寵迷了眼。”
聽萬嬤嬤這麼說,傅沅詫異地抬起頭來,問道:“嬤嬤的意思,是說大姐姐能鬥得過崔氏去?這崔氏如此羞辱大姐姐,往後會自食其果?”
不僅是傅沅不理解,一旁的懷青也不解的開口問道:“奴婢聽姑娘方才那番話,大姑娘如今的處境可不好,如何能翻身,壓得過崔氏去。”
更別說崔氏還生了景陽公主,除非大姑娘能一舉得男,才能夠翻身。
可如今,太子殿下連碰都沒碰過大姑娘呢。這不得寵,何來的子嗣。
萬嬤嬤聽著二人的話,笑著搖了搖頭,將一支鎏金海棠花步搖遞到自家姑娘手中。
傅沅伸手接過,思忖了片刻,才抬起頭來:“嬤嬤指的,是皇后娘娘。”
這簪子只今個兒皇后娘娘賞賜的,做工精緻,不愧是內造之物。
見著自家姑娘明白過來,萬嬤嬤笑著點了點頭:“姑娘可別忘了,大姑娘能夠進宮,是皇后娘娘一手促成的。這回,也是皇后娘娘覺著大姑娘受了委屈,才傳了懿旨叫老夫人和幾位姑娘進宮看望。”
“要不然,大姑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老夫人怎麼會只叫大姑娘嚥下去,而沒有別的反應。”
“這些年,老夫人雖年紀大了,卻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萬嬤嬤一番話,叫傅沅想起了今天在祥和宮的時候,老太太知道大姐姐受了委屈,並沒有震怒生氣,反而表現得平靜得很。回來的時候在馬車上,老太太也是什麼話都沒說,她們都以為老太太氣極了連話都不想說了,而沒有想到,老太太對這一切心中都有數。只要皇后娘娘肯幫著大姐姐,老太太就不會擔心大姐姐在宮中出什麼大事。
想明白了這些,傅沅才又拿起手中的茶盞喝了起來。
寧壽堂
衛嬤嬤端著茶盞過來,遞到老太太面前:“老夫人,大姑娘可是病了?”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接過衛嬤嬤遞過來的茶,指著她道:“你這人,想說什麼就說吧,非得拐著彎兒地問。”
衛嬤嬤聽著,笑著奉承道:“老夫人睿智,老奴心裡怎麼想的都瞞不過您去。”
老太太拿起手中的茶盞喝了幾口,才將今天在宮中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等說到妙蝶被杖斃而死時,衛嬤嬤愣了愣,重重嘆了口氣:“她跟著大姑娘多年,誰能想到年紀輕輕就去了,她家裡只有個種地的哥哥,嫂子是個厲害的,不然也不會才剛五歲就被賣給了人牙子,進府做了伺候人的活計。
“你派人往她家裡送一百兩銀子,也算是不枉她伺候了婭丫頭一場。”
衛嬤嬤聽著,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才要說什麼,就聽著外頭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聽著丫鬟的請安聲。
“二太太。”
聽著黎氏這個時候過來,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來。
黎氏自打入了府,除了請安便不大到她的寧壽堂來。
今個兒,怎麼卻是轉了性子。
老太太正想著,就見著有丫鬟從外頭進來,回稟道:“回稟老太太,二太太求見。”
“叫她進來吧。”老太太看了那丫鬟一眼,吩咐道。
“是。”那丫鬟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很快就領著二太太黎氏從外頭進來。
黎氏穿著一身青綠繡金圓領對襟褙子,梳著流雲髻,頭上插著一支鎏金點翠髮簪,緩步從外頭進來。
“媳婦給母親請安。”黎氏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起來吧,這個時候了你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老太太說著,指了指一旁的繡墩。
黎氏謝過,上前坐了下來,笑著開口道:“媳婦真有一事要和您商量,只是前些時候珺丫頭的事情惹得老太太您生